郁久霏走过去蹲在他前面,低头追问:“然后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青年狠狠闭了闭眼:“然后四叔跟满头是血的四婶在打村长的儿子,打得……他浑身是血,我们都以为他要死了,四叔跟四婶看他不动了,就赶紧回去找妹妹,来问我要不要走,我怕啊,就同意了,四叔知道附近有个火车站,我们连家也不敢回,但是、但是……”
但是距离村子最近的那个火车站,早已被器官买卖产业链的人控制了,送去山神庙的人有的被挖空了内脏,再也不会回来,湛杰的父母妹妹去了火车站,反而是羊入虎口。
“你们被抓住了?”郁久霏倒吸一口凉气,艰难地话说下去。
“我跟妹妹被留在火车站外,四叔四婶说进去买票,然后我们眼睁睁看见他们被村长抓住了……”青年摇着头,眼里都是恐惧,“手脚、手脚就那么打断了,人、人居然能碎成一块、一块的……”
郁久霏忍不住伸手拉住青年的领子:“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青年不敢跟郁久霏对视,死死埋着脑袋:“我、我、我把……我把、我把她、她……”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居然这么难说出口。
郁久霏帮他说完:“你把她推出去了,为了让自己活下来。”
“不、不能怪我啊!要不是她,四叔四婶不会死的!是她的错!对、对,是她的错!只要她乖乖听村长的话,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吗!我知道堂哥要做什么,我知道!”青年疯了一样乱叫挣扎,疯了一会儿还想去掐郁久霏的脖子。
看着青年疯疯癫癫的样子,郁久霏一把将他丢开:“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那个被推出去还无法反抗的小姑娘,你清醒一点,把村长招来,你也活不了了。”
村长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青年立马闭嘴,将手塞嘴巴里死死咬着,不敢发出声音。
郁久霏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再次蹲下将青年提起来:“对了,这件事你有说给湛杰听吗?还有尸骨,是怎么处理的?”
大概是咬了一会儿手冷静下来了,青年恢复了一些神智:“我说了,我把事情都告诉堂哥了,因为我逃回来后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去问他,然后他问我尸体去哪里了,我不知道,就说最后看见他们,是在火车站,他就去了一趟火车站。”
这让郁久霏有些诧异:“你是说,湛杰很快回来,还独自一人去了一趟火车站?”
得到青年肯定的答复,郁久霏更奇怪了:“然后他就再没回来?”
青年猛摇头:“不是不是,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明明总是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得让人害怕,堂哥说,她叫文小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女人。”
剧情里姓文的只有一个——文忆,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文忆跟湛杰有了联系。
郁久霏若有所思:“他们在村里待了多久?又做了什么事情?”
“我想想,文小姐待了两天就走了,堂哥一直待到暑假结束,走之前跟我说,那天晚上我没出去过,没有答应去宗祠那边,也没有看见我四叔四婶妹妹,我就在家里睡觉,哪里都没去。”青年喃喃地说。
“所以,从头到尾,你们就没给湛杰父母跟妹妹收拾尸体跟举办葬礼?”郁久霏简直不敢相信,人死了,竟然什么事都不做。
青年捂着脑袋:“没有人提起啊,堂哥让我装不知道,我就不能说,可奇怪的是,村里所有人都好像忘记了我还有四叔四婶跟一个堂妹,包括我爹、我大哥二哥,都好像当作他们不存在一样,这不可怕吗?村里有人这么死了,但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神神叨叨的话都给郁久霏说毛了,她顺着青年的话想了下那个状况,干笑两下:“哈哈,确实,怪吓人的,你要实在害怕,就多看看床底,幸运点,遇见好心的鬼,你会发现,跟鬼一比,村长是不是都眉清目秀多了?”
“……”青年被吓晕了。
治疗第一百零二步
郁久霏正拎着青年领子,感觉手上一重,下意识晃了晃:“啊,晕过去惹。”
摇晃半天青年都没醒过来,郁久霏转头求助地看向导演。
“看我干嘛?npc也是有人权的,你吓晕的你自己想办法。”导演冷漠拒绝了郁久霏的求助。
“自己想就自己想……”郁久霏憋了一口气把青年放到地上,沉思半晌,“吓晕的要怎么急救来着?”
郁久霏越想脸色越沉重,不是她不想,而是在医院里,惊吓过度晕厥的人都是医生直接送去观察,一般来说让病人缓过那个劲就可以了,如果症状严重就进行急救,手术室里的情况,她没见过,没有经验。
屋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大雨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听久了令人昏昏欲睡。
导演以为郁久霏在发呆,忍不住出声:“郁久霏,你就干站着?”
闻言,郁久霏严肃回头:“我的经验以及医学急救知识储备告诉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自己醒过来,或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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