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相信,陛下和阁老们在拟定朝元时必然心中会泛起无数思绪和想法,但最终能达成这个结果,已经足以证明何似飞的才学。
并且,何小公子的才学不仅体现在治国之道上,还有他心中那杆称!
陛下这是完全相信何似飞不会同乔家沆瀣一气啊。
有这份信任,位及人臣那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叶辰不免有些羡慕何小公子,但他也明白自己同何似飞之间的差距,并不会生出嫉妒之情。
“这一切可是真的?!”
乔初员躬身:“虽非在下亲眼所见, 但伺候荣恩宴的公公们都如此通传——”
“好了,知道了,你且回去, 我先将此事告与少爷,少不了你的赏赐呢!”
雪点不知听了什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来不及听乔初员阿谀奉承之语, 急匆匆地拎着裙摆,朝乔影住的鹭行院跑。
乔府内丫鬟小厮难得见这位小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如此做派, 心生好奇,纷纷瞟了过来。
霜汐站在鹭行院门口,瞧见雪点着急忙慌的模样,心中还惊了一下, 待看清她的表情后,连忙跑上前, 跟她小声嘀咕起来。
“看你急匆匆跑来, 可把我吓了一跳。”
“急事儿!大急事儿!现在说给少爷听, 我怕少爷今晚都睡不着觉呢。”
霜汐好奇心被勾起:“可是有关咱们姑爷的事情?姑爷高中朝元的事情咱们皆已知晓, 最近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雪点抿唇只顾着笑,但脚下步子不慢,拉着霜汐,两人一道跑进乔影的书房。
“少爷, ”一进书房,雪点就看到油灯灯晕笼罩着的小少爷, 现在叫“小少爷”恐怕有些不大合适, 因为她家少爷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和稚气,身形颀长, 眉目如画,鼻梁俊秀高挺,如果不提他“哥儿”的身份,打眼一看,活脱脱就是一位隽逸潇洒的少年郎。
乔影听到冲撞门板的声音,还有雪点略带着急的嗓音,却迟迟不见她说下一句话,停下手中正在擦拭钢鞭的动作,抬眸看过来。
雪点被乔影一看,立刻笑着上前,道:“方才乔初员过来通传,说咱们姑爷在荣恩宴上作了一首好诗呢!陛下、阁老都传阅过,夸这首诗不仅充满了壮志豪情,为国为民肝脑涂地的报国情怀!”
霜汐眼睁睁看着她家少爷绷不住唇角,脸上带了明显的笑意。
她一肘子捣向雪点,问:“诗作呢?有没有?咱们少爷这几日已经把姑爷以往的诗词抄了数十遍,正等着新诗作呢!”
乔影被霜汐这句“抄了数十遍”说了个脸红,连带着耳垂都成了嫣粉的颜色。
生理性的反应乔影扛不住,但他好歹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是一起长大的两个丫鬟,并不会过分害羞,反而还能端起少爷的架子,道:“这话、这话要是敢当着状元郎的面说,扣一年银钱!”
霜汐赶紧双手捂住嘴,用目光示意自己日后绝对不会说漏嘴。
雪点忙将手中卷起的小卷呈递上去。
她继续说:“乔初员说,姑爷一看到有太监靠近他,二话不说,就把原稿给了咱们的人,一点都没怀疑嘞!”
霜汐吃惊:“这等判断力,也太强了吧。”
雪点道:“不然怎么能当怎们姑爷呢!咱们少爷看中的男子,定然是天底下最最好的 。”
俩丫鬟在旁边咬耳朵嘀嘀咕咕,乔影耳垂的红晕自打染上就没下去过。
雪点见自家少爷仔细读了一会儿诗作,继续说:“乔初员说,荣恩宴上还有人在问咱们姑爷,为何要将诗句整齐的誊抄好——原稿上虽有涂抹,但看起来别有一番雅致呢。”
乔影问:“他怎么说?”
雪点笑嘻嘻道:“姑爷虽没说原稿要交给少爷来看,他只说啊,既入翰林,当严谨肃正,不再妄求雅致风流。”
霜汐一下子就理解了此语的画外音——“姑爷这意思,是所有的雅致风流,都给少爷了。”
乔影一双原本就灿然的眼睛在灯光下愈发明亮,耳垂也愈发嫣红,红到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清晰的烫意。
聪明如乔影,早在霜汐开口之前,就理解了那个少年郎的画外音。
他一下就想到今年初春,在老师举办的琼笙文会上,这个人写了一手好看的“倒字”,一句句跟书案对面的自己用“倒字”聊天,偏生面上又端着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把人撩到心花盛开、撩到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却碍于当时场内书生太多,自己只能将双腿死死扎根在原地,看着他在文会上大放异彩。
今回也是,两人不能相见,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又让人想入非非……
乔影在猛烈的心跳声中想,这个人说的这句话,在上位者,也就是皇帝和阁老们听起来是一个忠君报国的意思,但他居然敢在皇帝和阁老的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将“风流雅致”全然送到他手边,这胆子也太大了。
乔影小声嘀咕:“他就是胆子大,居然敢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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