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的神情在一瞬变得恍惚,呆滞地握住红卿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卿卿,卿卿……”
红卿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撒谎是不对的,大人。”
刘知府抱着她的手臂,乖巧地点头:“撒谎不对。”他木然地看向九皇子,眼神空洞无光,像是木偶人般慢吞吞地说:“我收钱帮他们办事,钱是我应得的,不能算受贿。”
“大人说,鬼市卖的蛊虫能让不听话的人变得听话,我想让他们变听话些,怎么能算害人呢?”
“赌坊……是大人的,我只是偶尔去玩一会儿,帮他们把罪责抹消,他们便不收我银子,默鼓怎么能称之为百姓,他们只是赌坊里的筹码。”
“至于魔教就更是无稽之谈,做生意跟魔教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大厅内的人都惊呆了,三言两语把自己的罪证颠倒黑白抹消得一干二净,他不是不承认,而是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做错过。
大厅沉寂了许久。
九皇子烦躁地按着额角:“你口中的大人是谁?”
刘知府呆愣着,想了很久,眼里露出了迷茫:“大人……是谁?”他像是恍然大悟,“对啊,大人是谁?”
他的表现很是奇怪,连红卿的异香都无法操控他说出实际的幕后之人,天魔教的东西大半都是针对神智研究,没人能在被操控时撒谎。
要么他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要么他的身上有压制异香的存在。
晋江
◎鬼迷心窍33◎
“卿卿, 我饿了,该吃饭了……”刘知府恍惚了一阵后,突然拉着红卿的手撒娇。
他如今的样貌瞧上去如百岁老人, 行为却突然变得仿若孩童, 整个人的精神表现得异常割裂, 像是身体里掺着不同年龄段的灵魂争夺身体的掌控权。
九皇子神情不善地看向泰然处之的红卿:“你对他做了什么?”
红卿抬起头幽幽道:“殿下不如问得再具体一点。”她摸着刘知府凌乱的白发,“妾身恪守本分, 不知殿下口中的话是何意思。”
刑部侍郎在旁边用鼻腔“哼”了一声, 小声吐槽道:“到处祸害少年,取走初次又不负责, 嚯嚯了我堂侄不说, 都成襄州百姓嘴里的狐狸精妖女祸世了, 还恪守本分。”
他的话在安静之下,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武正睿轻咳嗽道:“堂伯, 正事要紧。”
刑部侍郎这才瞧见厅内大半的视线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他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还不快回答殿下的问题, 莫要在这里装不知道。”
红卿看了一眼武正睿, 弯起唇角:“二公子……想让我负责?”
屋内再次安静,武正睿不由红了脸, 故作淡定道:“是堂伯一时胡言,你不用理会。”
桑枝坐在末尾, 一副吃到瓜的表情,虽然早前就有猜想,但如今两个当事人实锤, 她暗暗地又理了一遍两人的离谱关系。
下一瞬, 刺眼的阳光被遮挡, 她抬头只见堇青撑着伞额上满是汗水,喘着粗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厅内。
“差点赶不上看戏。”
姜时镜瞥了她一眼,鼻息间似有极轻的血腥味:“你跟人打架了?”
桑枝:“?”
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小姑娘,才看到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块血渍,鲜红色还很新鲜。
抓着手臂掀开衣袖,白嫩的小臂上有两个细小的……咬痕?
桑枝皱起眉:“这两个小洞很深,看起来像是……蛇咬的?”
堇青点头应道:“少夫人没猜错,被一条白蛇咬了一口。”提起这个她顿时气得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道,“我没在刘府找到伞,便想着去街上买一把,着急下不小心撞到了人。”
“我立马就道歉了,但是他非说我偷了他钱袋,嚷嚷我是小偷。”
堇青说着说着逐渐变得委屈,声音也止不住大了起来:“还非要拉着我去报官,我气不过才跟他打起来的,没想到他会武功,还被他养的蛇咬了一口。”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堇青头一次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眼眶渐渐泛红,圆眼睛内起了一层水雾。
瞧着可怜万分。
刑部侍郎突兀地凑过来,瞧了一眼伤口,摸着胡子安慰道:“没毒,大不了你把这蛇放锅里烹了,欺负一姑娘家,的确说不过去。”
桑枝:“…………”
堇青:“…………”
其他人:“…………”
九皇子无语地看着刑部侍郎,脑瓜子嗡嗡作响:“什么事情你都要凑个热闹?”
刑部侍郎默默地回座位:“下官不敢,殿下息怒。”
桑枝取出干净的帕子,帮堇青把伤口包扎起来,嘱咐道:“这几日别碰水。”
“嗯。”堇青吸了吸鼻子:“我把他也打伤了,不亏。”
而此时被忽视已久的刘知府大口吃着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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