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若是想听,改日咱们?约着一道儿?去三哥哥那儿?,当着他的面说。”
“何必改日,不如今日去吧。”
李幼白放下茶壶,直起身来一板正经的看向她,“我们?两人住处挨得不远,去不去?”
在云莘莘看来,这?番话与其说是邀约,不如说是挑衅,对她方?才那些话的还击和不屑。
她托着腮,惊讶地睁大眼睛:“可以去吗?三哥哥不是在当值,会不会打?扰他?”
“他今日休息半日,此刻正好刚从署衙回家。”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卢辰钊正在雅室更衣,刚洗了澡,将身上的汗臭和血腥气洗掉,巡营时发现两个细作,险些被其刺中,亏得他反应快,拔剑出鞘,但?仍旧受了点皮外伤。
莲池推门进来:“世子爷,李娘子来了。”
卢辰钊眼睛一亮,便要边系腰带边往外走?。
莲池为难地又说道:“那个,云娘子也来了。”
卢辰钊脚步一顿,手指打?了个死结,问:“她来做甚?”
厅堂里,李幼白坐在左侧上首位,摸着薄瓷莲花盏沉淀心?事。
云莘莘应是第一次来,虽坐在右侧上
首位,但?眼睛滴溜溜地打?转,悄悄观察四下布置。
听到脚步声?,云莘莘起身,余光瞥到依旧坐着的李幼白,心?里五味杂陈。
“三哥哥。”
“云妹妹。”
卢辰钊进门,却是匆忙瞥她一眼,疏离客气地敷衍了一声?,旋即眸光投向左侧那人,登时变得热烈明亮起来。
“你怎么来了, 都不?事先说一声。”卢辰钊走到她身边,抬手便握住她的?,也不?避讳云莘莘, 将那小手放在掌中暖和了少?顷,唇角都带笑。
“突然袭击,不行吗?”李幼白手指蜷了下,指甲挠在他掌心,他眼神一凝, 拇指微微捻过她的?虎口。
“你想怎么着,都行。”
李幼白抽出手来, 正襟危坐:“方才云娘子去了我那儿, 跟我说起不少你们幼时的趣事。我听着实在不?过瘾,便请她一起过来,与你面对面回忆往昔,你可愿意?”
云莘莘小脸一红, 慢吞吞走过来冲着卢辰钊道:“三哥哥, 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 便去找李大人说话, 谁知说着说着没了分寸,便把小时候好玩的?事同她讲了。
三哥哥, 你不?会生气吧?”
卢辰钊:
李幼白笑:“也是实话实说, 他怎么会生气, 对吧卢大人?”
卢辰钊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 “云妹妹可能不?知, 李大人是大理寺正, 素日里并不?清闲。你若是实在闲着无聊,我可让莲池陪你四处逛逛。”
云莘莘咂舌:“不?用了, 那我以后不?去麻烦李大人了。”
李幼白没说话。
云莘莘又自顾自开?口说道:“干娘和三姐姐是不?是过些日子进京,我来之?前听三姐姐说起过,也不?知具体是哪一日,我好去渡口接她。等三姐姐过来,我也是有可以玩的?人了。”
卢辰钊微微蹙眉,再看?李幼白,同样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三人一起用过饭,云莘莘仿佛兴致很?高,见两人坐在书?房中讨论公务,便也探过身?去,左摸摸,右碰碰。
“哎呀!”
她低呼一声,卢辰钊和李幼白齐齐看?去,便见地上躺着一支笔,正是李幼白的?启蒙恩师沈浩渺所?赠金丝楠木紫毫,是先帝赏赐的?御宝。
云莘莘似乎惊吓到了,想要?捡笔,却又将桌上的?东西拂落,手忙脚乱间?踩到那笔,打了个踉跄,眼看?便要?摔倒,卢辰钊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卢辰钊复又弯下身?去,飞快地将那笔捡起来,用衣袖擦了擦。
李幼白跟着过去,从他手中取过笔,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没有摔坏后,抬眼瞪他。
卢辰钊理亏,便由着她瞪。
“怪我,下次我把东西收好。”
因李幼白常来,故而她的?墨宝也在书?房中安置,两人各坐一侧,东西也都会在离开?前仔细收拾好。李幼白的?这支紫毫,上回走的?太急,忘了带走,没成想今日险些被?踩断。
看?着两人面色紧张,云莘莘跟着着急:“是李大人的?东西吗,若坏了,我可以赔你。”
卢辰钊有些不?悦:“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银买来的?。”
云莘莘咬着唇,眼看?着就要?哭起来。
李幼白收起毛笔,摆手道:“不?怪云娘子,是我自己没把自己的?东西保管好。”
说罢,她将毛笔用绢帕包裹好,重新放回胸口处。
云莘莘坐在那儿,小脸可怜兮兮,李幼白于心不?忍,便又与她说了无妨,谁知她竟啪嗒掉下眼泪,眼圈跟着红了。
“我只会闯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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