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吃完药,视线一挪,抬手,朝傅闻安做了个“外出”的手势。
傅闻安指了下黑枭,确定对方会意后,才继续与亲信谈事情。
薄荷糖的清凉感在喉间扩散,轻微吸气时有刺痛,密密麻麻,不大舒服。
谢敏指尖压着那片被他在接过时偷梁换柱的药物,确认傅闻安不再关注他,走向外厅,黑枭跟着他。
他走向盥洗室。
出于礼貌,在确认唯一出口后,黑枭停住了。
谢敏继续向前。
执政官城堡内的盥洗室是单间,很大,以前谢敏来过,类似独门独间的休息室,有香水百合插花的那种。
他转过过道,那里是视角盲区,监控拍不到。
刚巧一个oga走出来,他似乎微醺,走路不太顺。谢敏很轻地撞了他一下,对方差点倒了,他只好伸手去扶。
“您还好吗?”谢敏关切地问道。
oga浑浑噩噩的,估计没少喝,他先愣住,分辨了谢敏的脸好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
“抱歉,我没事。”他退开,谢敏身上的alpha信息素并未溢出,却还是令他心砰砰直跳。
“一个人要小心一点。”谢敏把手揣进兜里,很轻地笑了一下,与他擦肩而过,进入盥洗室。
门很快隔开二人。
oga抿了下唇,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但见谢敏没那个意思,只好走出去。
出门遇到门神一样的黑枭。
心跳又差点停了。
谢敏摆弄着掌心里顺手牵羊来的oga抑制剂。
酒会里,所有oga都必须随身携带一两支,密闭空间里信息素外泄严重,对抵抗力更弱、更容易被牵动情绪的oga来说,不注射抑制剂会有极高的风险引起提前发情,这给了谢敏下手的绝好条件。
从oga身上顺走抑制剂不是难事,而且刚才那位oga颈侧有不明显的吻痕,手指微抖,眼角有发红的迹象,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alpha就会把他带走。
谢敏收回注意力,撕掉抑制剂用来防尘的薄膜,折成方块,塞进衣兜;他拿出私藏已久的药物,把今天的那份放进去,一堆药片倒进掌心。
过大剂量的疑似alpha腺体修复剂,以及一支oga抑制剂,对冲的药物成分足以引起强烈的过敏反应,尤其对谢敏这种有过腺体损伤的人来说。
但他不在乎。
他不止一次以更残酷的手段摧残过自己,相比之下,过敏反应算是最轻的一种。
就是……
谢敏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同时,将药全部倒进嘴里。他捧了一捧自来水,就着囫囵咽下去,而后撸起袖子,将抑制剂打进体内。
冰凉液体进入手臂,顺着血管流淌,针头拔出时,甚至没有一点血迹。
谢敏将抑制剂扔进垃圾桶,洗了把脸,两手拄在盥洗台前,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镜子。
他盯着自己的脸,单手解开领子,微微偏头,露出颈侧被衣料罩住的红印。
是吻痕。
傅闻安早上时候弄的,现在还没消。
谢敏看了一会,又上手去摸。
自己摸没什么感觉,只有对方吻上来的时候,那块皮肤才会发痒发烫。
他扣好领子,用纸随意抹了把脸,和黑枭一起回去。
只要等到过敏开始……谢敏如此想着,回到傅闻安身边。
“干什么去了?”傅闻安已经打发走了亲信,问他。
“洗脸。”谢敏用手指捻了下湿润的头发。
“嗯。”傅闻安低低应了声,没发现异样。
换谁来都发现不了,谢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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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经历各种琐碎事情如今已经到家了,最近会赶紧把这段剧情写完!
谢敏低头,凝视着高脚杯中深邃的液面,头顶水晶灯的光团在其中坠落。身侧有人放下盘子,刀叉触碰时引发的震动使平静的酒液一颤,小小酒杯中,涟漪泛起。
他正双手拄着桌子,见此,屈起的指尖微微一抖。
仿佛开关一响,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从指缝泛起,烧过骨骼,燃向全身。
触感放大,鼓膜胀痛,耳边传来嗡鸣,眼前炸开光点,颈后腺体开始疼痛,皮肤像被蚊虫蜇过一样,痒意加剧。
他舔了下唇,干涸的唾液不能润湿唇缝,体内的水分如同凭空蒸发,令他下意识想喝点什么。
谢敏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红酒。
辛辣酒液下肚,灼烧着胃黏膜,令他因不适而皱眉。
更渴了……谢敏放下酒杯,眉间一片阴翳。
“你看起来有些不适?”
耳边嗡鸣逐渐加重,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问话使谢敏从短暂的头痛里摆脱出来。
傅闻安已经来到他身边,平淡地看着他,仿佛关心只是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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