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溦同北苑的你来我往地争斗了这么久,自不会叫她占了便宜。走前几步挡到李毓秀面前。
李毓秀低头捧着团扇,正要进这铺子对上一双缀着珠子的云头履。
她向左那人向右,恰将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也不知是谁这般瞎了眼了就!
她心中正骂了几句,抬起眼,对上李青溦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一时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李青溦笑道:“我当是谁猫眉鼠眼地跟在后头,原是二妹妹。这样热的天,二妹妹当不是来逛铺子的吧?”
李毓秀万没有想到叫她认了出来,一时有几分恼怒,也不再藏着掖着,哼了一声:“大姐姐这话,说得倒是可笑。怎么,你进了这家铺子我便进不得?难不成这铺子是你开的不成?”
陆云落恰听见这个:“巧了不是,此铺子正是我开的。”
李毓秀:“……那又如何?你家铺子开了门,难不成不做买卖?”
陆云落打量她一眼,微仰着头轻笑,“我家铺子开了门,二姑娘自然进得。况且我同大姑娘关系极好,念在你姐姐的份上铺子还可给二姑娘削价呢。”
李毓秀不认识她,见她说话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又要给她削价,莫名生了一股闲气。
她生平最厌恶别人叫她买削价的东西,忒,谁稀罕那几两银子,瞧不起谁呢?难不成她是庶女便买不起东西不成?不就是一成衣铺的东家,又有什么好趾高气扬的?。
她白了二人一眼,朝店铺中的试衣女郎微扬下巴:“如何需要你家削价,只怕你家成衣我看不上而已。把你家时令的成衣都拿来瞧瞧便是。”
李毓秀冷哼一声,放下手中折扇踏进铺中瞧衣衫。
正与李青溦擦肩而过,突四周突无声响。众人的视线一时在她和李青溦身上来回挲巡一番,连那试衣女郎都在二人身上流转一番。
李毓秀正觉出几分不妥,停下脚步瞧了一下自己身上同李青溦身上。
等看清的一瞬间,她脸一拉,脸面黑地似是用了二十年的锅底子。
原是她今日的衣衫,同李青溦身上的好巧不巧正是同一款!
皆是青白间色裙、圆领半臂和窄袖衫,不同的只是只是那李青溦衣上的刺绣是粉莲,她的是蔷薇;她披地是绿烟罗的画帛,而她披的是云雾罗的!
本来人同人撞衣衫,最怕的便是自己落了下风。
这下,李毓秀看的也清楚。
二人虽是同一款衣衫,衣衫在她身上有几分撑不起来的地方,穿在她身上却正好熨帖恰是锦上添花一般。
谁优谁劣,自然是一目了然。
李毓秀气地热汗滚滚,掏出帕子轻轻揩汗,一时恨自己口脂未鲜亮一些,一时又怨自己打了粉有几分败了眼色。
又狠狠地盯一眼一旁站着的刘通。
如何不怪这个瞎了眼的奴婢,叫他盯李青溦,如何连这撞了衣衫的小事他也看不出来!
刘通如何没有注意到李毓秀沉沉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倒是低下了头。
他说今日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是这个。
不过这着实也怪不得他呀!
这李毓秀与李青溦虽是姊妹两,眉眼确有几分相似,可气度审美却是大相径庭。单看李毓秀自看不出什么,也没什么显的。若不在一块儿,还真就瞧不出来是同一套衣衫……
李青溦身旁绮晴几个自也瞧见了这场面。
绮晴多看几眼,一时倒捂着帕子偷笑:“原二姑娘今日的衣衫,同我家姑娘的乃是同一套呢。只这衣上的花纹不一般,还有这身上的披帛不一般性。咿,二姑娘身上的披帛还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呢。”
她停顿片刻,似是仔细打量李毓秀身上衣衫一眼,突拊掌笑道,“嗳哟,我想起来了,二姑娘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咱们南苑从并州拿来的,叫什么来着?”
清霜抬眼看一眼李毓秀身上的衣衫,一时倒扑哧笑了一声:“原还真是这般。这不是前几日,咱们南苑用来做纱帘子的云雾纱吗?二姑娘穿在身上,倒也别有一番丽色呢。”
二人虽是低声言语,但声音清清亮亮的,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一时都看了过来。
李毓秀如何听不出她们话里的埋汰,一时气地热汗滚滚,气血上涌,难以冷静。
……
作者有话说:
“小蹄子, 竟这样无法无天地编排主子!刘通,还不上前,给我敲烂了她们的嘴!”李毓秀难以维持面上的冷静, 一时抖着手沉着脸吩咐刘通。
刘通正眼观鼻、鼻观心, 听了她的话只当没听见响, 半天没动。
他又不傻。李毓秀也不是他的正头主子。犯不上为了她得罪府上的大姑娘。一时只窝着头站远了一些, 在人群里扮个耳朵不大好使的鹌鹑。
见他不动,李毓秀自己又实在是气不过,走前几步,便要自己动手掌掴人。
只是她刚伸了手出来突叫一双冰凉的手牢牢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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