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郎见她形容凄楚,婉转含泪,不觉动了欲,将她拥在怀里触抚。
绣香对陆九郎虽有怨气,这时却成了唯一可依傍之人,也就没推开。
陆九郎正要放肆,骤然一声门响,陈娇赫然而现,二人惊了个魂飞魄散。
陈娇一直对屋里的俏丫头不放心,匆匆赶回,发现院内罚跪的身影没了,心头就疑了八分,开门一看情状,气得双目通红,抬手扯住绣香的发髻,劈头盖脸的抽打,“贱婢!一没看住就知道勾男人,我今日必要打死你!”
绣香被扯得头皮欲裂,忍着疼痛泣辩,见陆九郎一声不出,知道要完了,绝望之下奋力一挣,推开陈娇冲出了院子。
陈娇追出去呼叱,仆役七手八脚的抓住绣香,惊动了陈府上下。
陈半坊见美婢双颊红肿,满面流泪的泣号,忍不住皱眉,“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陈娇嫉恨激心,咬牙切齿道,“她手脚不干净,敢偷我的东西,打死都是轻的!”
陈半坊一怔,方要再问。
绣香全身发抖,声嘶力竭的喊出来,“我没偷!小姐房中藏了个男人,她要弄死我灭口!”
自作受
◎韩七——救我!◎
杜槐捏着鼻子扫了两眼,从樊志养伤的屋子行出,对着冯公嗟叹,“樊兄向来爱吃酒,此次实在醉狠了,竟跌成这样,家眷又不在此地,让冯公受累了。”
冯公免不了客套,“惭愧,是我照顾不周,下人不力,才有此等憾事。”
樊志平日又浑又凶,绝不是个善茬,杜槐曾与之冲突,碍于同僚才不得不敷衍,当然不会有半分难过,还宽慰起冯公,“哪有自己跌伤反而责怪主人的,樊兄贪杯无厌,谁都知道他这臭毛病,昨日宴上童大人听了都笑他自作自受。”
冯公一颔首,仆人捧上一匣银票,“请代转童大人放心,无论樊大人要调养多久,敝府定会妥贴照应。”
杜槐将匣子收入袖中,笑容越发和煦,迈步向外行去,“其实也不必太在意,有道是生死有命,万一樊兄醒不了,那也是天意,与旁人何干。”
冯公含笑相送,“杜大人说得是,只遗憾意外让宴会未能尽兴,来日我再相请。”
杜槐正念念于心,“陪宴的小美人不错,是冯公的家妓?可谓知情妙趣,十分难得。”
冯公从来大方,遇上如此明显的暗示,通常会顺手将美人赠了,这一回却似不明其意,随口将话语带开了。
杜槐越发心痒,三两句后又提起来,“我记得那美人还有个姐妹,樊兄应该是与之嬉闹时滑跌的,不知事后可有受牵连?”
冯公容色和蔼,语气极淡,“承杜大人关怀,她们连客人都伺候不好,留着何用,我让管事自行处置,大约已发卖了。”
杜槐大为遗憾的跌足,“樊志醉酒失足,与她们何干,怎能如此轻掷美人,可惜了!”
冯公不以为意,“微贱之人而已,哪值得大人费心。”
眼看已到府外,杜槐不好再说,只得告辞,心底极是惋惜,恨未在离宴时就将美人索了。
大门一闭,冯公转过身,和善的神情敛了,现出一种威严的冷意,“那对兄妹在做什么?”
管事立即回道,“一个去了西棠阁,另一个要了一套衣裳,似打算出府寻人。”
冯公哪由得一个丫头乱来,顿生不耐,方待发令,小七已经行来。
她穿窄袖男装,扣了顶阳笠,身形利落,宛然成了英秀少年,脆声道,“陆九郎从我手中逃了,此人关系重大,我必需将之擒回。”
冯公眸光一转,神情更冷,“那无赖与你们相处多日,活着就是个祸患,早该一刀宰了,你当宴露过相,别以为换了男装就无事,安份在宅内等着,一切我自有安排。”
小七并不退怯,不疾不徐道,“既是祸患,更不能任其逃去,他身受重缉,能藏的地方不多。请阁下放心,我绝不会胡为。”
冯公眉棱一动,声色陡厉,“小小年纪给惯得不知高低,不懂事情的轻重?不听令就滚出去,不必再受裴家庇护!”
气氛骤然而僵,小七默了片刻,冷静以对,“此宅是裴家所置,却非私邸,而是五军之所。阁下言之冲动,虽为尊长,恕我不能听从。”
言毕她长身一揖,居然拔足而走,连管事都愕住了。
半晌后,冯公一声低哼,分不清是何种意味,“这丫头,胆气倒足。”
绣香一冲出小楼,陆九郎就知道糟了。
他立即将陈娇的钱匣揣进怀里,从后院翻墙逃出,趁着午后人少,他撕烂衣裳在脏地一滚,从卖饼的炉膛内挖灰抹脸,揉乱头发,登时成了谁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乞丐。
他又拾了个破竿,摸摸腾腾的远离了陈府,一摸怀里的匣子,镇定下来寻思。窝藏逃犯的罪名不小,陈家绝不敢宣扬,逃出来也不用再对着陈娇的脸,只要乔装乞丐,等禁城令结束,总能寻到机会混出去。
于是他窝在街边乞讨,换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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