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还从未与哪个姑娘如此迂回含蓄过,当真是有些头疼。
至于她认不认,就看她的执念,是否会深到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听罢,林知雀身形一顿,不解其意地转头看他,懵懂地歪着脑袋。
好端端地,这家伙怎么扯到“心上人”了?
如此晦涩的事情,手帕交尚且难以直言,裴言渊一个陌生男子,竟然毫不避讳。
没想到,这家伙看着冷心冷情、生人勿近,实则兼具大娘们的八卦,和登徒子的孟浪!
不过,不全怪他,“荷包”确实惹人联想,奇怪的问题由他问出口,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林知雀略过这茬,没有细想,而是困惑地念着“心上人”这三个字。
心上人,顾名思义,能让人放在心尖的人,应该是闺阁女儿所说的爱慕之人吧。
她一心想履行婚约,想要嫁给侯爷,无时无刻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吃饭睡觉都不懈怠
所以,侯爷是她的心上人吗?
她天真单纯地纠结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又死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侯爷是她的未婚夫,她的荷包也是给侯爷做的。
很显然,侯爷应该也能勉强算是“心上人”吧?
既然她是奔着婚约去的,心上人也只能是侯爷呀。
林知雀虽然想不明白,但打定了主意,一本正经地朝裴言渊点头,认真道:
“是啊,不然呢?荷包还能送给谁?”
总不可能,送给侯爷的弟弟、你这个讨厌鬼吧?
那简直,别太离谱。
听了这话,裴言渊沉默良久,眉眼间笼上一层不耐。
她果然还是装傻,还是不肯坦白,反倒衬得他很是冒犯。
没办法,他烦闷地暗自叹息,只好继续顺着她的话,思忖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心上人并不喜欢,甚至不想看到你。”
无论这姑娘做得再好,于他而言都是白费心思,他不会动心分毫;
他只希望她下回别再来,否则被裴言昭看到,会抓住把柄设法陷害。
林知雀怔了一下,似是对这话很有感触,清丽面容刹那间蒙上阴云。
她知道侯爷不喜欢她,甚至与殷惠儿暧昧被她撞见,还变了个人似的威胁她。
无论她多努力靠近,目前看来,全都没有效用。
可为了婚约与爹娘遗愿,她不想轻易放弃。
“我知道呀,但总要试试嘛。做不做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凡事尽力而为就好。”
她仅是失落片刻,很快再次打起精神,乐观地冲着裴言渊莞尔一笑,杏眸坚定不移地闪烁着。
倒是裴言渊迟迟没有接话,幽深目光在她身上凝滞,耳畔回响着她清脆婉转的声音,若有所思地拧眉,缓缓弯了唇角。
未曾想她平日里笨手笨脚,不会察言观色,也不懂适可而止,但这话竟有几分深意。
知不可为而为之,且尽力而为,恰好亦是他所做的事。
为阿娘平冤昭雪,夺回侯府权势,这条路困难重重,但他一直蛰伏在此,尽力一试。
因为不试一试,总会后悔不甘。
嘉树劝过他无数回,但他从未听进去。
他拿定主意后不喜有人劝阻,无论成败,定要亲眼看到结果才肯罢休。
兴许她亦是如此?
裴言渊的眸中闪过几分犹疑,林知雀所有目光都在他身上,自然没有遗漏。
她灵光一闪,忽而想起厨房大娘说,把话说得和软些,二公子或许就会答应了。
只要是机会,她都愿意尝试。
林知雀思绪飞转,趁着裴言渊出神的空隙,三两步走上前去,鼓起勇气伸出手,拽着他的袖口轻摇几下,杏眸水光潋滟,可怜巴巴道:
“算我求你,就帮我这回嘛”
她的声音软糯清甜,小手温软细腻,不经意间触碰他的掌心,瞬间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裴言渊这才反应过来,鼻尖萦绕清新幽香,思绪蓦然有些混乱,立即想把衣袖迅速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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