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们掌柜的。”
店小二将她往二楼引,二楼柜台后,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掌柜的,娘子找你。”
“找我何事?”掌柜的目光扫过。
玉昙将账本里夹着票据摊开,“掌柜的,今日前来,所为平账。”
掌柜的脸色僵了僵,将票据捻在手上,仔仔细细瞧了几遍,愣是挑不出错处。
“票据是不假,只是这些可是我和慧掌柜立下的,娘子为何拿着?”
玉昙放大了些声量:“我替慧掌柜来要账。”
二楼宾客都往她这边瞧,甚至还有包厢的门开了,看热闹。
她没有低下头缩回去,这账本就是她的,欠她的钱,她要回来,天经地义。
掌柜笑盈盈:“真是不巧了,娘子,这几日百香楼的银钱,都采买食材了,沽酒了,你过几日再来,我保准给你。”
玉昙站在原地没动,唇角抿了抿。
这才是最难的,他也不说不会给,他就往后推脱。
她也没想过一次就能要到银钱。
“那我明日再来,麻烦掌柜的备好银钱,左右不过一百两,赵掌柜这个大的酒楼,都能从我这接过去,总不能欠我这点钱吧。”
掌柜满脸笑意:“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我怎么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好。”再纠缠没用,玉昙果断下楼。
“蠢东西,下次见到她,就说我不在。”掌柜地拿着账本打店小二的头。
店小二捂着脑袋委屈:“我瞧娘子穿得清雅,绝对是非富即贵,以为是什么大主顾,才请上楼的。”
掌柜嗤笑:“一个被赶出侯府的冒牌货,能有什么用。”
“钱还给她。”一把黑刀拍到柜台上,掌柜的一抬头,便是一张俊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这人他认识,边关回来的将军,约莫认识玉昙。
掌柜还是对付玉昙那副嘴脸:“我明日就将银钱送去。”
刀出鞘一寸,寒芒一闪。
“现在。”若是他不照做,能让他命丧当场。
“将军饶命,好好好。”
掌柜的只得拉开抽屉,将里面的银票双手奉上。
“自己送下去。”
掌柜的连忙将银票往下送,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江听风站在包厢内,窗子半开,外面的人瞧不见上面,他倒是将人瞧清楚了。
渔阳时从没见过玉昙穿白色的衣裙,清新秀雅,像一朵盛开的玉昙花,只是不像她。
掌柜的追上那抹月白的倩影,将银票递上,赔笑道:“娘子,柜子里还有银钱,这才找到,账目还是得,了结了才安心。”
玉昙愣了一会儿,接下银票后,道了声谢,往上瞧了瞧,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江听风慌忙往里躲。
“太奇怪了。”
大概是掌柜良心发现了。
她握着要回来的银票,像握住了转机,她以后有离开汴京的勇气。
她飞快往茶肆赶,需要在贺大娘回来前赶回,刚好她落座喝完一盏新添的茶,贺大娘拎着满手的东西回来。
而后十日,她过上了等玉鹤安去翰林院后,便和贺大娘偷偷摸摸溜出去,贺大娘采买新鲜玩意,而她忙着催收银钱。
银钱催收的过程异常顺利,老天爷总算开眼了,她要开始转运了。
贺大娘也是闲不住的性子,习惯了和她每日往外跑。
今日茶肆讲的书确实是她爱听的——终于到杜十娘看清李甲薄情真面目,换船后怒沉百宝箱。
听完书时,外头太阳西斜了。
茶肆对面的小书摊正在收摊,原本压在最下面避火图,正光明正大地摆在最上面。
她虽到了出阁的年纪,到底还未议姻亲,教习嬷嬷不可能将这种事摆在明面上。
她和玉鹤安做过的事,她隐约觉得和真正的男女之事不同,她又不能问玉鹤安,若是问贺大娘,明日整条街都能听见这些,她只能自己买本避火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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