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骑射赛程已经落幕,场上就剩梁丘庭与玉狮子,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看头,陈良玉道:“我们回吧。”
谢文珺指了指玉狮子,道:“不想知道花落谁家?”
“罢了,总归不会是自己的,多看几眼也不是。”
她说着话,目光却不在玉狮子身上,而是不自禁地在谢文珺脸上停了片刻,只是片刻,又克制地缩回。
很异样。
即便她们之间有过红罗软帐、云行雨施,陈良玉依然觉得,谢文珺不属于她。谢文珺在她身下承欢时溢出的眼泪已经告诉陈良玉——
非她所愿。
每次相见,正午烈阳般短暂而炽热的欣喜过后,迎来的便是漫长的潮湿。她如此崇尚光明磊落,却只在这一件事上,活得像暗渠中见不得光的老鼠。
谢文珺整治农桑,势必要与占据耕地最多的世家为敌,而压制世家,光靠吏治手腕是不够的,需手握兵权。
谢文珺对南境的衡邈不信任,衡邈也察觉出长公主有令赵明钦分南境兵权用意,故而他虽是谢文珺提上南境统兵的,却并不对谢文珺忠心,反倒与谢渊更加君臣一心。
仅凭长宁卫与赵明钦的玄甲军,无法压制得住那么多世家时有的叛乱。于是她麾下的八千重甲鹰头军与二十万驻军,便成了谢文珺能抓住的最大筹码。
陈良玉甚至庆幸过,能用兵权作为暗中的交换条件将谢文珺据为己有,是上苍予她以厚待。
如此肮脏龌龊。
对于谢文珺,她常心怀愧疚。
可一想到谢文珺会成为别人的妻,她受不了,完全受不了。面首亦不可以。
既然只是暖床的,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枕边人,为什么不能是她?
陈良玉再明白不过,她此生此世,没有机会与谢文珺缔结长相厮守的婚契。
她心里对谢文珺生出那种扭曲病态的感情注定难见天日。
那么。
能用这样互相利用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也好。
“在想什么?”
谢文珺手探来,陈良玉才发现自己的脸灼热发烫。
她搪塞:“玉狮子会被梁丘庭带走,我难受。”
谢文珺却低头笑,“你很少会想要什么东西。”
想要?
想要什么?
陈良玉视点落在谢文珺的眼睛上,她睫毛很长,很浓,眼眸比寻常人颜色要深。初见那年,陈良玉先记住的便是谢文珺的眼睛。
幽深。漆黑。
不见底。
如今才觉,那双圆润的小鹿眼是驰魂夺魄的漂亮。
她再去看谢文珺的鼻子,嘴边,颈……再往下,眼神越来越不可言喻。
谢文珺抬头时,陈良玉的视线正流连在她衣襟之下的部位。
“看什么?想耍流氓?”谢文珺道。
陈良玉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与地痞流氓当真没什么两样,她纠结一刹那,在把谢文珺揽进怀里还是摁在地上的两项抉择中,选了最窝囊的一种——移开目光。
忽觉腰上一松,衣袍对襟处有山林穿过的风吹进来,一定神,她腰间的革带已被谢文珺拿在手中。
抚来碾去。
仙楼的矮几下铺着一层地衣,兽皮所制,极致厚实。
陈良玉头脑稍微冷静些的时候,已抱着谢文珺滚在兽皮地衣上吻得似胶似漆了。
谢文珺发上绑着很长的一条丝带,一扯,墨发便垂下肩膀。
陈良玉攥着那条丝带,一个不留神,丝带在手腕打上了結,另一端,则被綁在矮几的矮脚上。
陈良玉有点慌。
这不对吧!
她不依,被谢文珺壓着肩膀強硬地按回地衣上。背部摩挲兽毛,有轻微的刺感。
谢文珺挑開她的衣襟,俯身,一下一下咬开她裡衣的係帶,“不收学生。本宫问你,当年为何愿意教本宫?”
“皇命难违,迫不得已。”
“无他?”
“大哥说有赏银,这笔赏银臣至今没见着,殿下可要偿我?”
谢文珺摘掉护甲,“赏银没有,偿些别的可以。”
陈良玉看她摘护甲的动作莫名心惊。
这么长的指甲——
“殿下!会出人命的!”
谢文珺道:“本宫是怕护甲划伤你。并非谁都跟你一样畜生。”
“呃——”
谢文珺道:“低声些,别‖叫!被人发现才真要出人命!”
细长的丝带几乎要被陈良玉抓‖断。
她唤,“殿下。”
谢文珺抽空应她一声。
陈良玉咬着后槽牙竭力保持声音完整,“年关之前,我回庸都那次,是去过长公主府的。”
只是未曾叩门求见。
她攀上高处,望着那片深宅静静地坐了许久。
那不是个好地方,连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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