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幅画,我很满意。想让马王头帮我拿出去卖。马王头不在家,我给他留了纸条,他来找我,我就把我的作品拿给他看,他却嫌弃地踢到一边把画踢毁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画的作品。我真的好生气。”说到这里,李宝福眼里全是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抱怨着马王头的坏,“我那么努力,他却给毁了。他辱骂我的作品。”
秦知微怎么也没想到李宝福杀马王头不是因为对方给的钱少,也不是因为洗钱伤了他的自尊,居然是对方弄坏了他的画。她突然想起李宝福的邻居,那师奶还在记恨李宝福因为小孩弄坏画作打他儿子,现在来看,这已经是李宝福手下留情了。
他哭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平稳情绪后,他突然瞪大眼睛,瞳孔闪着幽光,就像藏在深潭里的鱼浮出水面不错眼地盯着秦知微,连声调都变了,“所以我就给他下了药,绑了他,他不是侮辱我的画吗?我就用他的血作画。嘿嘿……”
这笑声配合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诡异。
秦知微不动声色动了动手指,这人怎么有点神经质?在对方看过来时,她示意他继续说。
“也不知怎么回事,用了他的血,我脑子里砰砰砰全是灵感。”他双手比划着,好似炸开的烟花,“我一连画了好几幅作品,绝对是旷世佳作。可是他却生病了。没办法,我只能杀了他。”说到这里,他双眼圆睁,似哭似笑,一会捶打桌子,一会又哭起来。也不知是发泄,还是在遗憾,嘴里嘟嘟囔囔着,“我只画了二十幅作品,还差五幅,我就能举办小型画展了。”
他一连说了三次“开画展”,众人一阵沉默。杀了人,他却只想着办画展。ada说得没错,这人是疯子。
秦知微又追问,“你把凶器藏哪了?”
李宝福报了地址。原来他在抛完尸后,又将车开到其他地方,将凶器等物品掩埋。后来他又将车子从里到外全部清洗一遍。没留下痕迹。
秦知微从审问室出来,疲惫席卷全身。
卢哲浩冲她道了声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快回去吧。”
秦知微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卢哲浩带人从郊区挖到李宝福藏凶器的位置。不仅有凶器,还有死者睡过的床板以及地下室沾了血的泥土。
这晚秦知微做了两段梦,这应该是李宝福从童年就开始做的美梦。
李宝福小的时候不爱说话,父母带他去亲戚家做客,他总是害羞地躲在大人身后,母亲总是歉意地向客人解释,“他害羞。”
于是他越来越害羞,不爱与人交际,只想待在家里。他喜欢画画,喜欢画笔挥洒在画纸上的随意豪迈,那是他最畅快最自由的时刻。父母省吃俭用买画笔给他,还为他报各种绘画班。可惜他画得很普通,没有出彩的地方。老师看不过眼,委婉劝他父母放弃走这条路。可是他不肯,坚持要画画。父母拿他没办法,只能继续供他画画。
由于他长时间沉迷画画,其他课程成绩很差,理所当然考不上大学。中学毕业后,他不能再以上学当借口,只能出去找工作,但是他身体瘦弱,没什么力气,也吃不了苦,找工作接二连三被辞退,他承受一次又一次打击,到最后他父母都放弃了。他只能在家当个啃老族,继续他的画画事业。
他父母看着这样的他发愁,担心他未来养不活自己。老两口只能拼命赚钱。
外人瞧看他们辛苦,就劝他们让儿子出去打工。
夫妻俩也只是笑笑,“他喜欢画画,将来一定能当画家。”
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惜命运总是无常,夫妻俩不到五十就相继离世。给他留下两套房子。
他的世界从此变得很安静,没有父母的照顾,同时也没了父母的唠叨。他谢绝亲朋好友来往,一个人待在家画画,他一定要当个画家。
画面一转,香江艺术馆,这里齐聚全世界的名画作品,每位画家都为作品能出现在这里而自豪。
这是个高雅、充满艺术的殿堂。参观者全都穿着得体的衣服前来欣赏画作。
这些客人不自觉走到中心,这是整个艺术馆最亮眼的地方,它挂着一块红绸,看不清画作本来面目,但是只看画的边框也能看出它的珍贵。
当钟声敲响时,香江最有名的主持人走到聚光灯下,热情洋溢为大家介绍,“这是香江有史以来最具才华的大师李宝福的作品《爱》。”
随着他的解说,红绸坠落,露出画作本来的面目。
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扛货的画面。那是他父母工作时的样子。也是对他的爱。
“有请香江天才画家李宝福!”
聚光灯照过来,李宝福一改之前的腼腆害羞,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踩着蹭亮的皮鞋,身姿笔挺,在众人仰望的目光缓缓走上台,冲大家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底下无数人为他鼓掌,欢呼,甚至有女人大胆抛媚眼。
秦知微下了床,她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个梦。
民众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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