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今身体已好得差不多,只是法力尚未恢復,在人界待着也不是办法,还劳烦神君改日将我送回魔界吧。」
行止看也没看她一口拒绝:「不送。」
如此干脆俐落的回答听得沈璃一愣:「为何?」
行止像耍起了赖皮一般,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不想送,王爷若有本事,自己回去罢。」
沈璃微怒:「我这幅德行你让我自己怎么回去!」她现在连魔界入口在哪儿都探查不了,更别说腾云驾雾,穿梭两界缝隙了,「你这是在为难我!」
行止一笑:「王爷看出来了。」
沈璃一默,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回魔界,第一,如今事态纷乱,且不说魔界外忧内患,天界最近气氛也是紧凑得很吧,天界魔界正是加强联繫的时候,我这副身子回去虽做不了什么实事,但与拂容君的婚约还在,此时办了婚礼,必定能稍稍缓和一下两界间的嫌隙,与互相也是件好事。第二,魔界或许有找回我法力,恢復我五感的法子,总好过在这里干耗……」
「第一,取消了。」行止在桌上倒了一杯茶,轻声道,「碧苍王与拂容君的婚约取消了。」
沈璃愣住:「什……等等!为什么!」在她拼命想逃婚的时候,他们死活被绑在一起,但当沈璃终于看开了,想通了,这人竟告诉她,她与拂容君的婚礼……取消了?
「三界皆知碧苍王沈璃战死。」行止淡淡道,「天帝的孙子如何能与一个死人联姻,所以,你们的婚事取消了,这也是得了天帝与魔君首肯。」
沈璃呆了一瞬,不知为何,第一个念头却是:「拂容君那东西必定把嘴都笑烂了。」
行止抿了口茶,摇了摇头:「不,他先前听闻墨方死了,伤心欲绝,好似绝食了两三天,后又听闻墨方乃是叛将奸细,他更是神伤,就差哭了。」
听到墨方的名字,沈璃眉目也是一沉,可没有给她太多细想的时间,行止又道:「第二,恢復法力与五感的法子,我有。且此法就在人界,我本是打算待你身体再好一些再告诉你,不过既然你如此心急,我先与你说了也无妨。」
沈璃心头一喜:「当真?」她对于如今法力全失五感不畅的现状虽没抱怨过什么,但心底却是极希望它们能尽早恢復,毕竟碧苍王一身骄傲尽缚与术法武力之上,若没有它们相伴,沈璃便不大像沈璃了。
「由此处向北,过了北海,绕过一个冰雪平原自会见到一座大雪之山,有一大妖居与其中,他那儿有许多稀罕物什供人买卖,东西或比天界更多。在那处或许能寻得令你恢復的方法或药物。」
沈璃眼睛一亮:「如此,或许还可寻到一桿称手的枪!」
行止一怔,忽然清咳了两声,彷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尴尬的事:「这倒不用买,你那断枪,我已帮你接好了。只是我将它放置于天外天,待你伤好之后,我便带你去取。」
她的断枪被行止接好了?
这乍一听没什么奇怪,但仔细想想,此事实在奇怪,她是魔界的王爷,照理说,她死后的东西不是应该交由魔界保管么,为何行止会得到那两截断枪,而且还重新接好,放置在天外天?她的枪常年受魔气熏陶,又杀人无数,煞气逼人,与行止那一身神气应该相冲才对。若是行止接好这枪,岂不是大损他的身体?这点暂且不论,便说他接好枪后放在天外天,魔君怎会允许。
外人不清楚,沈璃心里却是明白的,对于魔君来说,公事上她是碧苍王,私底下她是她的弟子,亦像她的女儿,对自己孩子的「遗物」魔君怎可轻易给人。
沈璃眉一皱,狐疑的打量行止。行止扭过头去:「休息两日我便带你北上。」说着他起身便要走。
「喂,等一下。」沈璃唤住他,「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行止回头笑了笑:「我能受什么伤呢。」
对啊,他是那么厉害的神明,他怎么会受伤……
……
漆黑的房间中,一人静静立着,宽大的衣袍几乎遮住了他的脸:「神行止……」他轻声呢喃,「计划还未成,他出现得太早了。」他侧过头,目光阴冷的看着一旁的黑衣青年,「少主,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墨方只冷冷道:「别的都行,唯独沈璃不能动。」
苻生嘲讽一笑:「少主这份仁慈,为何不在逃出魔都的时候用上!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有将军想将你从魔人手里『救』出来,是你,用剑在暗中杀了他!彼时为何你不有这般仁慈!」
墨方静静闭上眼。苻生继续道:「沈璃不能动。你明知凤火珠是计划当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却还将她放走!少主啊少主,儿女私情,当真迷了你的眼么?这数百年的付出,便如此葬送在那一个沈璃身上?若主上知晓,必定极是痛心。」
「我会找到替代的方法。」墨方默了许久后,道,「你此次欲北上去那金蛇大妖的处,我听闻他那处有许多奇珍异宝,我自会去寻,若能找到替代凤火珠之物,你便不可再动沈璃。」
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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