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逐渐冷却,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地盘从外观看上去是水蓝色的,于是随便选了一块陆地、开始打造放置恆星收割器的平台。
再后来……
没有后来了,直到天元为了保护一位平民惨死于堕落金刚的镇灵枪下、又被先觉天持原能矩阵从火种源中拉出来,这几位至尊终于非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整起事态的无药可救----
----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他们任凭曾经的兄弟抢走收割器,合力打了最后一场,接着带上原能矩阵全部牺牲。
年轻的御天至尊怔怔地看着天元,接收器中除了“加封”、“馈赠”、“保护”、“座标”、“保重”五个单词以外,其它的他半点都没有听进去。
数百万年过去,当奥利安·派克斯和密卡登站在他的面前时,御天至尊才察觉出那一点微妙的期待与恐惧。
期待他做的抉择是正确的。
恐惧他做的抉择是错误的。
可惜……事实证明,不论他选了谁,都只会是一场大灾难。
“奥利安。”
“这就是理由……?”
“嗯。”那道一如往日穿着国防军总长鎧甲的身影不动如山,“当然,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只是我恐怕得提醒你,如果选项是后者,那么我们在战场上终有一天会彼此为敌。”
“……这不对!”
奥利安·派克斯激动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剑,他现在正在骑士团中值勤,然而临时地放掉工作,“你明明知道这将令赛博坦生灵涂炭!你……你难道去见他了吗?你和老师说过了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说?”密卡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奥利安,你不认同我?”
“自由是眾生之权利,密卡登……”他握着剑柄的右手微微垂了垂,淡蓝色的光学镜似乎暗淡了一些,“撇除这个不谈,用洗除的方式进行改革就早已偏离我们当初的理念。不论如何,和平才是最大的、最应该保持的选……”
“哼,然后呢?奥利安,你明白这必须花费非常多年的时间,也许你我回归火种源了也不一定能达成。”
“你发动政变,同时给其他人能这么推翻你的意思。”奥利安不自觉攒进了拳,剑锋闪闪烁烁,“忍一忍不好吗?就快了。你知道那么做的话,数万颗火种都将无辜熄灭。”
“现在这群手上掌握大权的蠢货杀死的赛博坦人难道还少?我们不狠,等来的就是共和独裁与更令人窒息的民不聊生。”密卡登嘲讽地道,又顿了几秒鐘,说,“就这样,我的话到此为止。……说真的,奥利安,别让我认为你居然是一个毫无廉耻的费托党。”
奥利安·派克斯缩了缩光学镜,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一阵不可思议、天崩地裂的不真实感终于喷溅翻腾。
亲兄弟之间出现第一道破碎的节理,天晓得接下来还会发生哪些?不过是更多道使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关係绳索变得越发残破不堪,这些裂痕永远都不会合起来,它们只会愈裂愈大,最后“啪”地一声彻底变成两半。
然而真正的转捩点不是一次比一次激烈的争吵,也不是一次比一次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而是他们的老师----经歷过初代至尊内战的御天至尊----总算下定决心册立新任接班人的举动。
铁堡的至尊大殿上,数十位各个城市的议员代表坐在左右两条走道暂时设立的会议长桌旁。他们的现任领袖站在台上,而另一名年轻人跪在台下。
御天至尊,万化的后裔。
奥利安·派克斯,天元的后裔。
两位世代的交接者从某个层面来说,甚至可以并列为堂兄弟的关係,然而在这个时刻,却是长辈与后辈、老师与学生。
他们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郑重和沉稳,不过在那之后,隐隐约约能够看得见其它的东西,像是无奈、不得已、预料、无法挽回,或者……
“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密卡登阴沉地道,一双赤红色的光学镜映照几个见证人惊慌失措的倒影,接着他迈开步伐、鎧甲在身上鏗鏘作响。
他继续说,“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奥利安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转身,他已经清楚明白地听见“this”与“thi”的发音差别。
“我无话可说,密卡登。”新领袖低低地道,晴天蓝的光学镜幽幽暗暗,“已成定局了,我只能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哈,看在火种源的份上,奥利安,你真是天真至极、毫无长进。”他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从讽刺变成了狰狞,“你只是不敢、胆小、懦夫!你们全都是一群乌合之眾!偽君子!”
“ga……”
“sataanaithi(你背叛我。)”密卡登乾脆地抬起了右手臂附装的聚能融合炮,“aigatron,(我是密卡登,)----”
“----diawounshahuwa(我是狂派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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