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点工作上的事情,打扰到妈了吗?”
“今天是元旦,不谈工作。”外婆拍拍聂松庭扶着自己的手,对着聂云驰说,“别学你爸爸,过个节都不安生,工作哪里是做得完的呢?”
外公也乐呵呵地背着手走过来,说:“就是。来,小驰,不理你爸爸,跟阿公走。”
聂云驰落后半步跟在外公旁边走。
果不其然,刚走出客堂的外门,就听到外公和自己说:“小驰,你爸爸为了你的事情,不仅问了你妈妈,还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关心则乱,却不想想我老头子都退休多少年了,哪里能过问这么多呢?”
聂云驰面无表情的听完,宽慰道:“阿公,父亲他对这件事不太清楚,一时误会,您不要介意。”
“一家人讲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外公冲聂云驰笑笑,虽说已上了年纪,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不见秋霜。
又说:“不过你这个打算我和你阿婆知道后都很支持,何必在你那个公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依我看,早就好过去了,这下可算彻底断了你爸想让你回港城的心。”
聂云驰陪着外公笑了几声,没有应答。
等到了大殿,规规矩矩上完香后便走到了内堂。
外婆从僧人手里接过签筒,又转身递给站在后面的聂云驰:“小驰,新年新头,你来掷一个。”
聂云驰从善如流地接过,在一行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跪在蒲团上,看着签筒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唰唰”作响。
“啪。”
一支签掉了出来。
聂云驰捡起那支签,递给陪同的僧人,请他去后室取签注。
内堂掷签的声音再次响起,聂云驰却没了耐心,他觉得空气有些发闷,便趁着等签注的时间退到侧门外。
他望着被雕梁画栋给四四方方框起来的天空,只觉得没意思。
于是他低头给李现青发了条消息,想看看此时此刻那只雪原上自由自在的小猫在做什么。
zephyr:新年第一天,在做什么?
李现青应该正在看手机,回得很快。
青青:在和人聊天
和人聊天?
聂云驰想起李现青之前提起过元旦要去一趟叔叔家。
zephyr:谁?
青青:奕丹
聂云驰本来有些懒散靠在门框上的身形,一下子站直了。
他拿着手机直直往外走,踏出侧门门槛的那一刻,手里的手机号码也同步拨了出去。
“喂。”
聂云驰听到李现青接起来的时候,声音还带着笑。
李现青正踩着雪往回走,脚步一深一浅。
前方的天色快与一望无际的雪地融为一体,看得眼睛疼。
趁聂云驰还没说话,他明知故地问道:“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聂云驰好像在那头叹了口气,但是听不太真切:“心里没底,打电话来问问裁判,我现在是算守擂还是攻擂?”
李现青听了直笑:“什么守擂攻擂的,我听不懂。”
“你又听不懂了。”聂云驰语气无奈,“告诉我吧,青青。”
李现青想了想,心情很好地说:“聂云驰,你吃醋啦。”
用的是陈述句,语气肯定。
吃醋?
“哈。”聂云驰碾着脚底下的一颗石子,也不管真皮的鞋底可能会因此报废,“吃得都快酸碱失衡了。”
可惜是在打电话,聂云驰看不到李现青现在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只恶作剧成功后心情很好的小猫。
“他来找你?”
“我找的他。”
李现青牵着冈坚回到小木屋,摸了摸冈坚的鬃毛,把它栓回马厩里面。
聂云驰听了忍不住发问:“然后呢?”
李现青答得很简要:“前段时间他来找过我,但是我不在。我想,总不能一直拖拖拉拉下去,所以趁着这次来红池城,干脆找他把一些事情说开,他现在应该已经想明白了。”
“他走了?”
“他走啦。”
“这样。”
聂云驰听完,只觉得今日天很晴,风很柔,一些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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