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二人住在隔壁也鲜少再有会面的机会。
姜迈没有去打扰她,他每夜出门,总会多留意她屋里的灯是否熄灭。
她好像睡的很早。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鱼徽玉问道。
此时船刚靠岸,正是人多的时候,马车不好寻找,人多眼杂,也多有不便。
“不会。”姜迈吩咐侍从去办。
不一会,侍从驱车而来。
姜迈让鱼徽玉先上马车,他伸出手臂,让她依扶,谁知她抓着车框,灵巧上了车。
姜迈收回手臂,跟着上了车。
马车内,姜迈想到她会多心,毕竟男女有别,他有意与她坐得很远。
鱼徽玉坐在车窗边,车内有糕点蜜饯,姜迈让她尝尝,她这才伸手去拿蜜饯。
“你是住在这个宅子吗?”姜迈问她。
鱼徽玉与他说了要去的地方,是鱼氏在江东的老宅。
鱼氏在江东有多处宅邸,她说的那处是少有人知的一处,但那是她自幼与母亲居住的地方。母亲是青州人,她远嫁江东,初到江东,多有不习惯,父亲带她去老宅居住,让她也不必听族中长辈的唠叨。
“是。”鱼徽玉应道。
一年前她回江东,与林敬云也说过这个住处,当时林敬云这个江东人都并未发觉她的身份。
也或许是他们太久没有回江东了。
“这是鱼氏的住宅吧?小玉姑娘可是与鱼氏相识?”姜迈问道,他面上并无变化,闲话家常的语气,似是鱼徽玉答或不答都没有关系。
“是有点沾亲带故,此番过来借住一段时日。”鱼徽玉回答道。
她很少觉得自己是鱼氏的人、是平远侯的女儿、是礼部侍郎的妹妹。这些身份离她又近又远,像是空名衔。所以她也很少与人说,“我是鱼氏的人”“我是平远侯的女儿”“我是礼部侍郎的妹妹”。
这些话说出去得不到太多真正的敬重。
“我知道了。”姜迈点点头,若有所思。
在他心中已将鱼徽玉当作和他姐姐一样逃婚的女子,他姐姐逃婚是为了不想嫁给不爱的人,但他还见过另有一种逃婚的女子,便是心有所属的。
她从京州远赴江东,许是就是找那位意中人的,而她喜欢的人,可能就是鱼氏之人。
想到此处,姜迈心中莫名失落,不再多问。
“姜大人,你是哪里人?”鱼徽玉见他一副思索状,不知他在想什么。
每次相见都是姜迈在问,她还没问过他问题。
鱼徽玉在京城和江东都没有听说过姜迈的名字,想来他不是这两处出生,可他又说得标准的官话,听不出地方口音。
“我是镜州人。”姜迈听她问话,回答道。
“那姜大人怎么会来江东呢?”鱼徽玉又问。
这般说,她就略有印象了,镜州姜氏是挺出名的。只是镜州地处优渥,条件甚好,那里人能干,自给自足。不过镜州与江东和燕州都相隔甚远,那里的年轻才俊都更愿意留在本地,鲜少会听闻有朝臣是镜州人。
“是左相上书举荐我来此。”姜迈道,“早年左相来镜州办事,我与左相大人结识,还短暂拜师左相名下,跟着左相大人学过策谋计略。”
突然听到熟悉的人,鱼徽玉不讲话了。
“对了,你可知礼部侍郎鱼倾衍?”姜迈问道,方才提到鱼氏,那他想到了一人。
又是老熟人。
“有所耳闻。”鱼徽玉道。
“那小玉姑娘可知过几日侍郎要来江东?”
回到江东(下)
自定西王回京后,朝中暗流涌动。
定西王是与先帝同生共死的异姓王,先帝病危前,曾召定西王榻前密谈,将太子托付给定西王。
新帝上任,大动改革,定西王对此颇为不满,每次回京,都会与新帝争出不快。
定西王是齐州人,暗卫近来报齐州不太平,齐州与江东相邻。
新帝派多位要臣前往江东,实际上是为齐州一事。
姜迈去江东前,曾收到左相的千里飞书,千里迢迢赴京,本要来京州上任,却被临时告知要去江东。
父亲一直不同意他离开镜州,镜州条件优渥,以姜迈之才,可以在镜州谋得不错的官职,离家也近。
姜迈却以寻找逃婚的姐姐为由,辞别父母,离开镜州。
马车内。
一刹安静,似乎过了很久一般。
“吏部侍郎为何突然到访江东?”鱼徽玉问道。
她前脚刚到江东,鱼倾衍就要来了?他来江东是所为何事,是族中出了什么事吗?还是为了她?
“抱歉,此事我不能告知小玉姑娘。”姜迈道。
鱼徽玉见他正色言说,又知而隐瞒,隐隐猜测到鱼倾衍来江东是为了公务。鱼徽玉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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