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成眉心微蹙,却是难以言说的温柔,抬袖将便将他一早便备下的酒坛搁在了桌案上。
你有菊花茶,我有菊花酒。沈绰一把起了酒塞子,霎时间芳香四溢、更甚那盘龙碧玉,尝尝?
文玉鼻尖轻动、眸光也随之亮起,忍不住摩挲着杯盏边缘,实在是心痒难耐。
与她相反的是,宋凛生的笑意却瞬间凝滞,而后不着痕迹地试探道:沈绰阿姊这酒
放心!小酌几杯,不会醉人。沈绰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抬眼扫过宋凛生和文玉,循循善诱道,先饮茶后饮酒,小小一盏解千愁。
她知道小生极少饮酒,可是此情此景,焉能放过?
文玉紧紧抿着双唇,可扬起的嘴角,仍是足以说明她此刻的期待,甚至于双手捧着杯盏已有些跃跃欲试。
宋凛生的目光划过,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只能抬手用饮酒的杯盏换下文玉手中的茶盏,而后在文玉千恩万谢的目光中摇摇头。
他倒不是担心这酒会有多醉人。
而是上回在衔春小筑所饮的枇杷酒也并非什么烈酒,小玉却
来!满上!沈绰扬起酒坛便要为文玉倒酒,举手投足间很是豪爽,让我们文玉娘子先请。
只是她尚未能出手,一旁的宋霜成却先出声。
阿绰。
宋霜成接过酒坛,将其倒在青玉酒壶中,而后才交予沈绰手中。
当心伤了手。
沈绰耸肩,却又有些见怪不怪,只是无奈地嗔了宋霜成一眼。
她在战场上长枪短剑都不怕伤手,如今区区一坛酒还能伤手?
只是这话她是不会拿到成哥面前说的。
千金难买她乐意,愿打愿挨的事情而已。
来,文玉娘子。沈绰笑得开怀,而后又逐一为在场的诸位斟酒,今日重阳,大家共饮此杯!
文玉兴冲冲地双手捧杯,与众人相互祝贺,说着些祝福的吉祥话,而后迫不及待地仰面一饮而尽。
在满天星辰中,清香馥郁的菊花酒便随之下肚。
她喝得满足快意,享受至极,自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宋凛生那略显不安的眼神。
郁昶只提杯轻轻碰了碰嘴唇,眸光转动间将宋凛生和文玉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只知道有些妖物不能饮雄黄酒,却没听说过像文玉这样的小树精不能用菊花酒。
可宋凛生眼中的隐忧不似有假。
郁昶眉眼低垂,敛去目中神色。
难道他知道什么
荇荇姑娘,怎么样?洗砚举着空杯,甚至还朝郁昶扬了扬,身子受得了吗?
咳。郁昶正沉思着,却忽然被他一句话给噎住,我没事。
文玉搁下酒盏,抬手拍了拍郁昶的后背,阿姊,酒水虽好,莫要贪杯哦。
宋凛生笑着摇摇头,而后将盛着菊花茶的玉壶递到了郁昶跟前。
文玉的目光划过,当即会意,洗砚
是!是是是!洗砚慌张地放下酒盏,忙不迭为郁昶添茶。
郁昶眉心一拧,冷淡的眸光也不禁热起来,转眼瞥过文玉,又无奈地看着洗砚。
沈绰见众人闹作一团,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转身与宋霜成捧杯,成哥,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宋霜成抿唇一笑,回敬沈绰:阿绰,得君此言,千金不换。
几杯下肚,沈绰整个人都松快下来,方才练枪产生的紧绷感此刻消失殆尽,唯余疏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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