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而后在其高高昂起的叶片上敲了敲。
原本还想着找你算账的,既然你不是春蓬草
在深蓝黝黑的水底,文玉笑得很是明媚大气,那神采似乎能将周遭点亮,她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便与你无关。
可她的神色轻松,郁昶心中却是一紧。
郁昶忽然凝眉,一把握住文玉的手腕将她十指一一检查过,再次确认道:它取了你的血?
文玉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迟钝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应声答道:是啊
不过,一滴血而已,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罢?
郁昶怎么紧张成这样?
郁昶眉目低垂,仔细凝视着文玉指尖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伤口,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在心中愈演愈烈。
一滴血。
解开春蓬草禁制和阵法的难道是文玉的这滴血
郁昶猛地抬头,正对上文玉疑惑不解的目光。
那双澄明清澈的眼睛,就算在漆黑的夜和幽暗的水里,依然保持着最闪亮的色彩。
他忽然不愿意叫文玉卷入这些未知的谜团当中。
嗯。郁昶别开脸,不再去看文玉,没事。
不知为何,他觉得文玉这双眼睛似乎本来就不应该收到任何杂质的侵扰。
文玉看了看郁昶,又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腕,不由得缓缓抽回手,而后追问道:不过,你若不是春蓬草,那你是什么?
就好比她是碧梧树,敕黄是大黄牛,郁昶既是妖,总得有个原形罢?
郁昶闻言转脸过来回看着文玉,却是淡淡地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之时,文玉只觉得周身发冷,仍不住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你若是不愿说便罢了,不强求、不强求。
你想知道?郁昶眸光闪烁,似在思索着什么。
想、想知道?文玉眉梢一扬,试探着接着往下说,倒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但若是郁昶大发慈悲,能给她看一眼就好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大妖,原身还不知有多威武呢!
文玉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可灵活生动的眉眼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想法。
郁昶面色不变,待文玉心里嘀咕完毕这才强忍着笑意,扔下一句便兀自往前走去。
不想知道便罢了。
文玉丢下缠在她身侧的春蓬草,飞快地抬脚便朝着郁昶追去,诶?
他一身玄金衣袍随着水流翻飞,却忽而从层叠的衣角之中钻出一尾,其颜色洁白、鳞甲坚硬,隐约之间似有淡淡金光闪烁其间。
文玉忽然顿住,怔愣间甚至忘了继续往前,她抬首将目光向上移去。
郁昶浓稠如墨的发顶上,钻出一对银白中带着点点朱红的触角。
那是
文玉心中一震。
似乎察觉到文玉并未跟上,郁昶随即止步不前,在深沉无光的水流间回过头来。
那触角上泛着银白、朱红两道光晕,将周遭点亮,郁昶妖冶却又不失稚嫩的脸庞就那么明晃晃地显现出来。
她曾在春神殿的藏书里读到过,上古时期曾有一天生地养的妖物现世,其集创世与灭世之力,是一体同生、善恶难分的存在,后世皆称之为
蛟。
郁昶文玉一手指着郁昶的头顶,愣愣地开口,你是蛟龙啊
露水滑落、星辰隐去。
街市上的人潮较之先前总算宁静些许,而沅水河畔寂寂风声一如方才。
宋凛生仰面望着辽阔无边的天幕,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口,而后垂下头颅继续紧盯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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