殂的。
书卷遮去了郁昶大半面容,那一双冷淡的眼露在外头是变也不变,不过掩藏在书卷之下的唇角,却是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虽则春蓬草的事告一段落,可郁昶似乎无处可去,自上回之后便一直住在宋宅。
文玉靠在秋千上,动作缓慢地前后摇晃着。
宋宅倒是不缺郁昶一个人的饭吃,只是苦了她,要时时受郁昶的欺压。
廊下的郁昶再次抬手翻过书页,看得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他到并非无处可去。
只是还有些事情尚未清楚明白。
二人沉默,一时无话。
疏影横斜、金光满地,落在观梧院中似一汪池水般缓缓流动,树梢倒映下的光斑随着风声摇晃,如同在水里飘荡。
文玉顺着光斑流淌的方向看出去
宋凛生?惊喜的声音响起,文玉漆黑如夜的眼瞳中有繁星渐次亮起。
郁昶毫不关心,即便文玉已然惊呼出声,他仍是一动不动,甚至不曾从书卷中抬起头。
许久不见的宋凛生此刻晨光满身,正静静地站在垂花拱门之下。
这些时日宋凛生忙着府衙的事,实在是晨曦朝露去,披星戴月归,就连她也没见过几面。
宋凛生!文玉一把丢了软枕,迫不及待地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
小玉当心!宋凛生抬手拂去花枝,穿门而过,见文玉匆匆下地,更是加快了脚步三两下便来到了文玉身前。
文玉拍拍衣裙,起身站好,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凛生。
而后者则是一把扶住她的小臂,自然而然地关切道:没事罢?
嗯?文玉杏眼圆睁,唇齿微张,有片刻懵然,能有什么事?
宋凛生上下打量一番,又将文玉左看右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俯身同文玉笑道:没事便好。
嗯!文玉仰面回看着宋凛生,笑眼弯弯地点点头,放心罢!
她自下界以来,一直以护佑宋凛生为第一要务,可如今怎么看都是宋凛生照看她更多。
在写什么?宋凛生侧身,目光划过手边的桌案。
宣纸在清风拂动间发出细微的声响,上头的字迹也随之活跃起来。
宋凛生将其捻起,逐字逐句地低声念道:云片飞飞,花枝朵朵,日月且向闲中过。
自由散漫、闲适肆意,似乎还有一缕百无聊赖的哀愁?
是啊,可不就是闲中过吗?文玉顺着宋凛生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撇嘴,你每日那样忙碌,都见不着人影,我不闲着还能如何?
我宋凛生心头一滞,眼睫随之轻颤。
面对小玉的埋怨,他胸腔之中似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将要喷涌而出,并非愧疚自责,反倒是莫名的窃喜。
小玉的意思是在意他的罢?
我们家公子冤枉啊忽然出现的一声将宋凛生的话接了下去,洗砚抱着重叠的书卷踉踉跄跄地跨进了观梧院的大门。
洗砚?文玉眼见着洗砚将手中的书卷轰的一声堆在她身前的桌案上,不由得帮手将墨砚移开了些许。
文娘子!洗砚腾出手来抚着自己的心口,一面顺着气,一面同文玉分说着,文娘子,我们家公子真是冤枉啊!
公子每日归家既不梳洗、也不用饭,必定先到观梧院的,那比府衙办公还认真准时。
洗砚摇摇头,一副捶胸顿足、颇为痛心的模样。
只是夜里文娘子歇下了公子又不愿打扰,每每只在院外驻足、遥遥远观,权当相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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