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先答应一声,我没事,我只是看看
宋凛生方才松了口气,便又听里头问道:宋凛生,你为什么不帮我上药了?
他心头一跳,一口气噎在喉头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小玉的意思是
对于宋凛生的窘迫,文玉浑然不觉。她只是想起初来观梧院的时候,那时她擦伤了后背,也是宋凛生为她上药的呀!
既然阿竹和阿柏不在,何必枯等,就请宋凛生为她上药,不行吗?
反正她也分不清这些什么三什么白的,待会儿当心再弄混了。
文玉凝眉仔细回想着方才宋凛生交代的话,几乎要将脸凑到药瓶堆里。
只是她忘了,她是树妖,凡人的膏药,又能起几成作用呢?
宋凛生眼观鼻、鼻观心,一层细密的薄汗自发间生出,任他如何镇定,也不能消弭。
门框吱呀作响,将缕缕清风送进室内,拂过宋凛生之时
衣衫翻动、有如此心。
清亮之感漫上灵台,宋凛生不再犹豫,抬脚便从屏风之后转了出去。
簌簌的衣料摩挲声响起,一双月牙色的长靴在文玉身前站定,晃动的衣角荡起微妙的波澜,好似浪花翻涌、难以止息。
文玉仰面望去,宋凛生正垂眸看着她。
宋凛生眸光一紧,小玉曲着腿缩在榻上,两手环在膝头支着下颌,微张的双唇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来,更衬得唇色不点而朱。
脸侧垂落的环髻垂顺地靠在肩上,点缀其上的青蓝珠翠晃动着,几欲化蝶飞去。
往上看去,那一双不染纤尘的杏眼澄明清澈、毫不世俗,正叫额前的碎发遮掩着,直愣愣地看着他。
宋凛生赶忙撇过脸去,不再看文玉。
我宋凛生犹豫着。
自他越过屏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好了,不是么?
宋凛生面红耳赤,更甚从前。
那时他只不过担心小玉的伤势,再加上府中确实一时半会儿寻不到女使,恐她伤口感染,这才为小玉上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观梧院已有阿竹和阿柏两位女使,而他
他已不似从前了。
宋凛生喉头轻动,定定心神,而后抬手摘下发间的缎带,背过身去蒙住双眼,待规整后这才回过身来。
小玉,得罪了。他凭借对内室布置的熟悉,轻易便取得了案几上的药瓶。
宋凛生将其放在鼻尖一嗅,不必看也能识的是白僵蚕的气息。
他少时读书习字,并不止局限于史册经书,岐黄药理他也略知一二,即便是不能为人看诊,辨别些药物也够用了。
文玉见宋凛生锦缎覆眼,莫名生出一股清雅出尘之意,洁白如玉的面庞之上,此刻唯余朱唇一点,姝色惊鸿。
她没来由地面上一热,突然生出了几分扭捏。不过好在宋凛生此刻也瞧不见,文玉扁扁嘴,松泛了些许。
宋凛生蒙着眼,想来是行动不便。文玉直起身拉着宋凛生在榻上坐下,待将他安置好,这才伸手去揉自己的左肩窝。
不碰的时候还发觉不了,一碰到只感觉疼痛万分、肝胆俱裂,她几时这么怕疼了?
宋凛生还真是心细如发,就连她自己有时也会忘了受伤这回事,宋凛生竟然记得。
宋凛生静默着,听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挲声,更是静的不敢动作,连一丝呼气也无。
待到那声音静止不动了,宋凛生才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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