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贾兄,何必动气?
便是不想同小弟相认,也大可不必如此推诿。
赵阔抬手在自己面中的伤疤上抚过,一寸一寸地似乎极为留恋,就仿佛在回忆这刀疤身后的故事。
况且,我这伤疤是如何得来的,贾兄想必心知肚明!
岸上的贾仁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宋凛生却是眉头轻抬,看来此人与贾大人果然有旧,只是这疤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难道贾大人与此人有仇,他此番正是为寻仇而来?
春阳高照,河风席卷。
干晾在日头下曝晒的众人皆流下了细密的汗珠,口干舌燥的不耐为紧绷的气氛更添了三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赵阔远远地扫了一眼河滩上的境况,前头站着贾仁和宋凛生两个,还有那日叫他一刀伤了脖子的小子,后头跟着个不认识的男子,并几个为数不多的衙役。
不过最夺目的,还是他一行人身后的几只箱笼。
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那几只箱笼的盖子尽数打开,显露出其中码放整齐的金条来。
在日光的照射下,正闪耀着令人目眩的金光。
赵阔不禁嗤笑一声。
宋凛生远远地瞧见他笑得两肩耸动,只觉得有些莫名,这笑意中蕴含的情绪他说不好,却总觉得并非是满意。
赵阔摇了摇头,笑得有些上不来气,他盯着岸边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当日我不过求黄金百两,您不予我,如今我要黄金万两,您却双手奉上。
他改换了对贾大人的称呼,忽然尊称一声您,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古怪非常。
看来时移事易,寻常而已。
宋凛生闻言,眼眸微动,扫了一侧的贾仁一眼,正当此时又瞧见一旁的穆大人朝他投来的目光。
这人的话,似乎正与他先前的推测对上,看来,他同穆大人的想法不无道理。
贾仁心头一沉,却强力忍住冲动,不曾移动分毫,身侧穆同和宋凛生两位大人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叫他动弹不得。
赵阔一语道罢,斜眼睨着下首的贾仁和他身后装着黄金的箱笼。
正如宋凛生那小子所说,他确实不为钱财,他只不过想帮贾仁好好想想当年之事。
先前只不过怕宋凛生不与他带话,才兵行险招抓了个小童送信。
船上的赵阔见贾仁不答话,停顿一瞬后,稍稍侧身,往后头的船舱瞧了一眼,不知在瞧些什么,而后便快速回身。
宋凛生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也不禁抬眼往那船舱后头望,不知文玉娘子是否就在那船舱之中。
只是货船本就高稍,船舱隔得又远,宋凛生便是极目望去,也是一无所获。
贾兄如今升了官,诸事繁忙,贵人多忘事也是常有的,不若小弟替你回忆回忆
不待赵阔的话音落地,其下的贾仁便愤愤然地开口夺过话头。
大胆狂徒!你写信到江阳府衙,公然挑衅勒索于我,要这万两黄金,究竟意欲何为?
说着,贾仁却忽然轻松下来。
你两手空空,身无长物,竟也敢要挟一府同知!
他这几日早已查明,城中百姓毫发无伤,财务也是分文未失,虽则不能大意,但他料定此人手中并没有什么足以威胁他的筹码。
哪知那赵阔不以为意地一转脸,嬉笑的话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谁说我两手空空、身无长物?
赵阔傲慢地一抬下巴,用鼻孔睥睨众人,似乎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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