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不以为意,只当寻常之事,便先拆开来看,他心想若是小事,自己随后跟去处理了便罢了,倒不必还要呈递到贾大人面前,给他添些麻烦。
近来阿爹总是休息不好,就不去打搅他了。
想是这么想着,可当阳生裁开那书信一看,却是出乎意料、大惊失色。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一个箭步冲出了府衙,在街前追了好些时候,可是今日是休憩结束之日,街上往来人口众多,稚子孩童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他到哪里去寻什么送信的小童?
待他转身回来,在门口又遇上那衙役之时,可他逮着人问了又问,那人却始终坚持自己记不得那小童的面目了。
阳生心中又急又气,可也别无他法。
说来也是,平日里这府衙街前玩耍的姑娘小子海了去了,他们早已习惯了,突然冒出来个小童,也只当是寻常的孩子,哪里会特意去记住他的长相。
阳生心知不妙,便赶紧直奔议事厅,此事必须赶紧向贾大人禀告。
宋凛生眼中疑虑丛生,他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想,却不敢十分肯定。
怎么今日,这事事都撞在了一处?
小人逾越,便先拆来看了,那信中写道,要要贾大人备下黄金万两,于旧时分别之处重逢。
阳生越说只觉得越玄乎,此信中只提起黄金万两,但并无什么要挟恐吓的话语,可他看来就是觉得不对劲。
莫名的内容,奇怪的小童,这背后掩藏的是不肯露面的神秘人。
他阿爹贾大人不过是个同知,便是这些年的俸禄加起来,都不足黄金万两的十之一二,叫他去哪里找什么黄金万两。
况且贾大人交游甚少,平日根本不曾于外人往来,只同府衙中的人稍稍熟识一些,跟穆大人,或是先前的陈勉能说得上话。
又是哪里来的旧时分别之处,更莫论什么相逢。
实在是古怪的很!阳生忍不住补充道,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故弄玄虚,戏弄于我们贾大人。
贾仁闻言,却不作应答,他面上疑惑不必宋凛生少半分,只是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想不起什么旧时分别
这位
宋凛生瞧着眼前的人,这人一脸的愤然又夹杂着些许惊惶,显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只是宋凛生并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只好先唤了一声。
阳生闻声应答,两手合拢再次同宋凛生见礼,小人阳生,见过宋大人。
阳生。宋凛生目光坚定温和地同他对视,仿若在安抚着阳生,你说那送信的小童,现在何处?
大人勿怪,我已搜寻了一遍,只是那小童来得快、去得也快,小人没能追上。
阳生一想起方才在门前的那番追寻,却是一无所获,便觉得气恼。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宋凛生并不感到意外。
街市上的童子丫头,多是还未长开的垂髫之龄,远远望去生得都差不多,跟粉白的团子似的,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待他涌入街市,好比雨落百川,风入云霄,哪里寻得着痕迹,看得见影踪?
那信件呢?可还在?宋凛生眼光一转,他先前远远便瞧见阳生手中捏着个什么物件。
在的在的。阳生连声应下,他转脸扫了贾大人一眼,见他仍是一脸沉思的模样,瞧不出喜怒,他随后便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奉上,碰到宋凛生和贾仁二人面前,两位大人请过目。
那摊开静卧在阳生手中的信笺已叫他出去了外封,此刻,一页冷白的纸张躺在他手心,其上稀松地写着几行字。
宋凛生伸手将那纸笺接过来,一手扶着纸背,一手捏住一角,又往贾大人那侧偏了偏,与他一同查看。
贾仁吾兄,久不相逢。宋凛生一字一顿地念着,生怕将字里行间的细微之处漏掉半分。可忆昨日之情,难追今时相会。
从前种种,不敢相忘,若兄亦然。贾仁接着宋凛生后头念出了后半段,备下黄金万两,三日后,于分别处再与君同。
贾仁的声音越绷越紧,直至念到最后,早已干涩地无法发出声音。
贾大人
宋凛生显然察觉出贾仁的不对劲,他轻唤一声,倒想看看贾仁会作何解释。
这信件会是昨日那伙人所写么?宋凛生暂时无法确定。只是这信中既将贾大人称之为兄长,那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宋大人。贾仁沉沉开口,他双眉拧成一团,衬得他前额上沟壑难平。
不过宋凛生候了片刻,却不见贾大人接下来有什么说辞,他只是面色肃然地盯着那张信纸。
宋大人,这其中必有蹊跷!一旁的阳生连忙说道,生怕宋大人对贾大人有所误会,贾大人并无兄弟姊妹,哪里来的什么贾仁吾兄?
阳生起先还有些惊惶,到这时,便只余下仿佛叫人捉弄之后的愤慨。
更何况,这信上一无会面的地点,二无具体的时辰,含糊其辞、毫无重点。
我看,就是哪个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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