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到江阳府衙显然更为合适。
是枝白姊姊叫我来的。阿沅显然比先前松快了些,同宋凛生说话时也流畅了许多,枝白姊姊说她与文家姊姊是旧识,她只相信文家姊姊。
忽而阿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着急忙慌地补上一句,当然,阿兄阿兄也是好人
我先前也没想到,原来枝白姊姊和文家姊姊是认识的啊!真是奇妙!
枝白姊姊给了我这儿的地址,叫我照着来寻文家姊姊,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是阿兄的家。
阿沅笑得颇为羞赧,面上也染上一层薄红。
枝白姊姊她腹中还有弟弟妹妹,我哪里照顾得好?现下有了文家姊姊和阿兄的帮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宋凛生面上笑意不减,颔首称是。
此时屋外正好响起宋叔的声音,待宋凛生首之后,宋叔才推门进来从屏风后疾步而来。他手中端着的是一木制承盘,汤碗药匙卧于其上,他步子虽急,那碗中汤药却很是稳当、一滴未洒。
二公子,郎中吩咐的药煎好了。宋叔一面同宋凛生回禀,一面才瞧见坐起身的阿沅。
哟!这小孙孙醒啦!
宋凛生颔首致意,叫宋叔将那承盘先行搁下,而后转身同阿沅说话。
既然是阿兄的家,你且安心在这儿住下。你受了凉,就叫宋叔照顾你喝药,好好养着。
阿兄得先出城去寻文家姊姊和枝白姊姊,好不好?
阿沅很是乖巧地点头,向着宋叔唤了一声伯伯,又不忘叫宋凛生仔细些。
宋凛生冲他柔和地笑笑,双眼弯弯好似月牙,待宋凛生同宋叔嘱咐几句过后,他便快步从内室退了出来。
随着吱呀地关门声响起,那雕花繁复的门页在宋凛生的身前合上,他那面绣着碧梧苍苍的屏风也叫关在了门内,瞧不见了。
宋凛生背过身来,面上的笑意渐渐隐匿、消失不见,恢复了一派平和的容色。
他眼睫轻垂,投下一方阴影将眸中的神色掩住,他静默着立于原地,内心却已无法做到不起波澜的平静。
他与文玉娘子,从后春山初见,到入江阳府安置,前后不过数日的事文玉娘子怎会成了枝白娘子的旧识?又是如何深厚的情谊以至于枝白娘子说出她只相信文玉娘子的话?
不过是上巳那日见过一面罢了
难道文玉娘子与枝白娘子真是故交?
宋凛生自顾自地摇头,企图将这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
文玉娘子说过,她在江阳举目无亲,就连自家的兄长都找不见了,哪里会同枝白娘子是故交。
他相信文玉娘子。
过了良久,风声渐息,宋凛生的心湖才趋于安宁。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总会见分晓的。
宋凛生不再纠结,此刻最要紧的显然是枝白娘子的境况和文玉娘子的安危,自然,洗砚也不能出事。
他三两步快速下了台阶,匆匆往院外行去
快进来!快进来!那后探出头的小女孩连忙将门扉打开,迎文玉和洗砚进去。
这丫头洗砚是认得的,她便是阿沅的妹妹阿珠。只是她身旁的小子,洗砚却是不曾见过的。
洗砚哥哥,这是彦姿,是阿沅哥哥的朋友。
洗砚轻轻点头回应,目光旋即转向文玉同她示意。
文玉并没说话,只是跨步进门的时候侧目扫了那名唤彦姿的少年一眼,这娃娃给她的感觉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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