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禅疾步离开塔底,一路上都没遇见其他人。他心念一动,困住夏惜命的阵法仍在运转,那是谁,帮他解了丹毒?
容禅正疑惑间,忽见前面回廊有一个可疑的身影。他屈指自袖间弹出一点灵力,前面那人便被撞得弹动了一下,惨叫一声。容禅看清他的脸,是左元任!
左元任见被容禅发现,疾步离开,但容禅更快,一阵风般上前,按住了左元任的肩膀,又和他交手了几回。
“你在这儿做什么!?其他人呢!江桥呢?”容禅惊怒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左元任狡辩。
同时左元任在袖中按住了一道符,趁容禅不备,瞬时捏碎了符文移形换影离开。容禅用袖子挡住符文爆裂时的烟气,再睁眼时,左元任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手法!必定是夏惜命!
容禅忆起蒙易拦住他时,手里也有同样的符咒,看来是夏惜命的手笔。
“该死!”容禅道。
容禅出了通灵塔,把里外的看守吓了一跳。看守都没想到安静呆在通灵塔底闭关的冷少将军会突然出来。他们见一个人神色焦急地走出来,容貌又陌生,纷纷揉了揉眼睛,都没想起来这是新任的镇国将军。
而镇国将军与国师之间这场豪赌,看来要分出胜负了。
容禅没管这些人,直接出门后,遇到了同样在焦急寻找江桥的宁见尘和练红盏。双方一交流,才知道江桥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容禅胸中怒火升腾,他想不到夏惜命如此卑鄙!他胜过了夏惜命,但江桥失踪,这胜利又有什么意思!
容禅盯着皇城虚天殿的方向,眼中仿佛冒出火焰,那灵力的禁制越来越松动,几乎要破关而出。他猛地拍出一掌,身旁的红色宫墙便被拍出一个巨大的掌印,砖石纷纷震颤,好似要松动掉落。这儿的动静也吸引了皇宫的卫兵,拿着刀剑往这儿赶。
“找!谁动了江桥,我让他死!”容禅吼道。
-----------------------
作者有话说:换着法be
石中火11
三个月后, 京郊十里镇。
一个头发灰白,脊背微微佝偻的老人, 手提着两尾鲜鱼, 往镇上的酒楼后门走去。
他经过杂乱拥挤的集市时,顺手帮拉了一大车货物的乡下汉子推了推车。乡下汉子好容易将货物运至货栈,见是个年纪大的老人帮了他的忙, 便擦了擦汗, 笑道:“老人家!谢谢您帮忙!小心闪了腰!”
“嗯。”江桥应了一声,低头悄悄走掉。他不想别人看见他的容貌。
乡下汉子忽然又觉得, 这老人怎么不和村里那些老人一般眼睛浑浊,或者神情沧桑,倒是稍稍有些不一样……
江桥走到酒楼后门,早在这儿候着的店小二看见江桥, 叫道:“江老儿, 怎么晚了!大厨还在等着呢!”
“路上走慢了些。”江桥赔笑道。
“若不是你送的鱼新鲜,还不要你的呢!”小二挑挑拣拣,给江桥付了十几文钱。
离开京城后, 江桥就在京郊找了个活干。他年纪大, 做体力活的不要他, 他便重操老本行, 每日在江上捕些鱼来卖。晚上就借宿在破庙里。
如此往复,三个月过去了。他又不舍得彻底离开京城, 想知道冷屏幽的消息, 便留在了京郊此处。
他衰老了许多之后,知道自己无法再和阿容在一起。而他不想让阿容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哪怕他记得的永远是当年那个少年呢?
于是江桥狼狈地、匆匆地离开了,他躲了起来, 不想容禅发现自己。他想让容禅忘记自己,做他的镇国将军,而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容禅就好。
这个愿望,朴素而微薄。
江桥拿了钱,把铜板装进破旧的衣兜里。忽然一匹快马,上面骑手背着一杆旗帜,疾速地自镇外冲过来,冲进小巷,溅起一摊泥水。旁边小摊小贩纷纷避让,但还是撞掉了一些货物,怨声载道。而在骑兵过去后,又来了几个拿着武器的士兵,乱哄哄的,一阵踩踏,把货物踩到脏地上。这集市瞬间变得嘈杂起来了。
江桥艰难地弯了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泥水里的铜板,擦干净了塞进衣兜里。他忽然听见旁边身着长衫的一个读书人说:
“你们知道吗?听说,京中的镇国将军造反了,率军直接冲进了皇宫里。皇帝被软禁,吓得不停下旨请各地诸侯勤王呢!”
“这可是真事?那镇国将军,莫不是被冤死的镇国将军冷氏一家?那要造反,也是常理。镇国将军手握兵权,皇帝昏聩,残害忠良,我是镇国将军,落到此家破人亡的地步,也要造反了。”卖猪肉的老板说道。
“慎言!听说镇国将军正在到处招兵呢,要掀翻这天下,皇位换个人做。许多人已经报名参加了。”蔬果摊的老板说。
“真的?不是谣传……”
江桥听着这市井流言,只觉得耳朵中嗡嗡嗡地响着,耳膜一阵胀痛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