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过钟情的腰,欣赏着两个alpha在一瞬间神色的变化。他心中无比得意,假意谦逊地离开,实际上只是去到二楼回廊,看戏一样观赏楼下大厅中将要发生的事。
&esp;&esp;一楼暂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esp;&esp;安德烈朝钟情温和地开口:“这次又是为了严楫?”
&esp;&esp;钟情避开他的眼睛:“抱歉。他们用严楫的生死威胁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esp;&esp;听见这话,严楫心中生出无限柔情,同时,他强自忍耐下此时无能为力的不甘和自责,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冲动。突然余光瞥见安德烈面色不对,他立刻开口提醒。
&esp;&esp;“安德烈,别中计。如果钟教授不泄密,罗斯蒙德就会对他动手,那时候你会比现在还要备受牵制。”
&esp;&esp;“我知道。”安德里看向钟情的视线中有莫名的情愫,“我本以为修恩罗斯蒙德会用你来要挟我。没想到他只是向你讨要机密。”
&esp;&esp;他嘴角微扬,露出讽刺的一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场正大光明的战斗。”
&esp;&esp;钟情:“……”
&esp;&esp;这句话简直是在往修恩肺管子上戳——安德烈毫不介意他的背叛,居然将这一场有一方泄密的、根本不公的战斗视作光明正大。
&esp;&esp;可见修恩曾经用过多少肮脏猥琐的手段,但没伤到安德烈半分。
&esp;&esp;钟情抬头看了眼回廊上的人,果不其然见到修恩满是怒意的脸。
&esp;&esp;他摇铃唤来侍从,嘱咐几句后重新露出好整以暇的快意,饶有兴致地看向楼下。
&esp;&esp;侍从为钟情端上一杯酒。
&esp;&esp;酒液清澈透明,酒精的味道却冲鼻而来,显然,度数极高。
&esp;&esp;侍从低眉顺眼道:“修恩大人说,既然兰凯斯特夫人是因为一杯酒来到这里,现在,也请夫人用一杯酒为元帅送别。酒只有一杯,您可以在两位元帅中任意挑选一位。”
&esp;&esp;说完他没有离开,明显是要亲眼看着钟情做出选择。
&esp;&esp;就算酒中无毒,眼下孤身入敌营的现状也不容许他们有半分醉意。喝下这杯烈酒后,罗斯蒙德就可以在暗中动无数手脚来让醉酒的人意外身亡。
&esp;&esp;钟情心中有犹疑,但这样的抉择他在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就看向安德烈。
&esp;&esp;安德烈仍旧没有半分意外。
&esp;&esp;他甚至主动走过来,握住钟情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慢慢饮下那杯酒。
&esp;&esp;面前的人隔着一层透明的镂空蕾丝,正难以言喻地望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神色复杂。安德烈紧紧盯着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烈酒一路从喉管灼烧到胃部,他的头脑却相当清醒。
&esp;&esp;两次大婚,钟情都没有这样打扮过。他跟两位丈夫一样西装革履,安德烈不曾想过会是在这种时候见到这个样子的他。
&esp;&esp;就像是古籍上记载的一种仪式,寓意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esp;&esp;安德烈竟然感到一丝欣慰,为这似是而非的巧合。
&esp;&esp;一杯饮尽,钟情心中有片刻触动。
&esp;&esp;他用只有他们两人的音量轻声问:“如果我说不止是为了严楫,您会开心些吗?”
&esp;&esp;安德烈沉默片刻:“那是因为什么?”
&esp;&esp;钟情轻轻巧巧地微笑:“我只是想让你输。”
&esp;&esp;安德烈没有生气:“你恨我?”
&esp;&esp;“是与严楫无关的恨。”钟情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恨你们——虫族、诺曼星人,还有从一个世纪前就开始算计你们的beta。再多我一个,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esp;&esp;他迎着安德烈的视线,有点好奇地问,“您觉得,一个oga憎恨alpha,需要理由吗?
&esp;&esp;安德烈没有说话。
&esp;&esp;修恩没等他们再多说几句,朗声宣布宴会结束。
&esp;&esp;钟情没有反抗,提裙向楼上走去。
&esp;&esp;与此同时,四面八方隐藏的雇佣兵都显出身形,无数金属铠甲与白裙擦肩而过,直奔安德烈而去。
&esp;&esp;在钟情走上最后一级的台阶的时候,修恩猛地掷杯,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
&esp;&esp;楼下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但钟情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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