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拦住了我即将跨出去的腿,“你干什么去?”
我被绊了个踉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我去找严凛。”
我有满腹的话想问他……
“你听不懂医生的话?人都没醒你去做什么?”肖睿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扽起来,恼怒道,“还嫌自己添的乱不够多?!”
“你松开我!”我感觉自己又要和他扭打起来,如果这次再被发现,医院大概会直接把我们轰出去。
“你不要再害他了!”肖睿眼中闪过几丝隐忍,拽着我的手都在抖。
“我没有要害他……”
肖睿冷笑一声,将我往后一推,“你还敢说你没害他?!夏优,四年了……四年了!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害他,哪一件不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我没有……”
“你除了狡辩还会什么?”肖睿光用眼神就快把我杀死,“今天严凛没法护着你了,你看你还能做什么?趴在地上,跟一条哈巴狗有什么区别!”
愧疚像洪水般把我湮没,我恐惧去深想过去的每一条细节,因为我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证据反驳肖睿,而我妥协般的沉默仍让他不悦,他用鞋尖踢着我的腿,“你哑巴了吗?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配不上他还是说我对不起他?……事情已经这样了,否定我能让你舒坦点儿吗?!”
“谁他妈要听你说这些……”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你告诉我——我一字不差地念给你听!”
“该听你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我!你对不起的人现在在icu里躺着!”
……
凌晨四点的休息室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讲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催命般的闹铃声响起,肖睿揉着眼睛从我身旁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像是发号施令一样:“我去洛城办事,晚上回来,严凛爸妈那里,我帮你们圆过去,但是你在这儿寸步不离地守着严凛,听到没有?!”
我木木地点了个头,想回句话却发现自己喉咙痒痒的,像是感冒的前兆。等肖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我窝在沙发里,带着萌生的睡意合上了眼皮。
但老天爷存心不让我睡觉,肖睿走后没多久,又被一阵小孩儿的吵闹声喊醒。
反正睡也睡不着,我晃晃悠悠站起来,在自动咖啡机上点了杯美式,这时进来两位刚下夜班的护士,一位正是昨晚抢救严凛时的那位,“早上好,”她冲我打了个招呼,笑着说,“你的朋友刚刚醒了。”
我呼吸一滞,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咖啡都没顾得上拿便跑上了楼,清晨的长廊,照射进来的晨曦将走廊分为两半,一半仍沉睡在阴影中,而另一半展露在阳光下,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直视。
我走到icu病房门口,碰上一位护士出来,她看我准备进去的样子,立马皱起眉告诉我,“这是重症病房,不可以探视。”
我讪讪放下推门的手,最后只敢趴在玻璃窗上往里张望,严凛周身的管子一根没少,我还是只能看到他起伏的侧脸,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外面。
可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便又拧过头,甚至把眼睛合上了。我忍不住被他小孩子般的举动逗笑了,只要他能醒,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幸运了,我不敢再去奢求别的。
肖睿在下午六点钟回来,我提前给他发过短信告诉他严凛醒过来了,因此他提了两袋粤餐厅的外卖,我“哎”了一声,挡在他面前,“不能探视,也不能进食。”
“那他不得饿死?”
我无奈道,“会打营养液。”
“噢,”肖睿扫了我一眼,颇为别扭地说,“你还没吃吧?一起么?”
尴尬的一顿饭后,我正打算再次上楼,肖睿轻咳了声按住我,“我问过护士了,他这一觉估计要等明天才能醒,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觉得这是我欠严凛的,比起他遭的罪,我熬几个通宵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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