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掉下来,砸在他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爷爷饶命啊!”从山黑嘴里喊出来,那气势!那阵仗!直冲云霄!恨不得叫天上的神仙都听见。
邬辞砚伸出手,关刀松动,飞回邬辞砚手中,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和邬辞砚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色极其相称。
山黑想到一个词——白衣男鬼。
他把嘴闭得更紧了。
“谁要杀你。”邬辞砚嗤笑一声,嫌弃道。
山黑发抖的身体突然停了,他愣住,“啊?”
不杀我?不杀我您大费周章抓我干嘛?为了……体现您的神通广大?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道:“爷爷下凡,真是让小的们都开了眼了!往那儿一坐,天下神佛都失了光彩,往那儿一站,真是叫天下诸神都抖三抖!您那一刀划得,可真是漂亮啊!小的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像您这么神通广大的妖怪!您简直就是妖怪中的妖怪!神仙中的神仙!您一飞升,天庭蓬荜生辉,您不飞升,也是那帮神仙高攀不起。您就是……”
哐当!关刀插在了他脑袋旁边。
邬辞砚淡然开口:“吵死了。”
山黑两个眼仁差点因为惊吓过度掉在地上,他牙齿打架,颤声道:“爷爷……您您您、您到底要干嘛啊……”
温兰枝蹬了两下腿,踩着邬辞砚的胸口,从领子里探出头来。
衣服里面有点闷。
邬辞砚:“……”那毛不拉几的东西蹭得他痒,他揪着兔子的耳朵把她拎出来。
温兰枝变回原形,衣领子又被邬辞砚提在了手里。
邬辞砚把她放到旁边,“站好了!”
邬辞砚看向山黑,“锦玉在哪?”
山黑愣住,“什么锦玉?”
邬辞砚握住关刀。
山黑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爷爷我知道了!知道了!”
邬辞砚被他吵得头疼,揉了下太阳穴,“说!”
山□□:“哦哦哦是这样,是这样,之前我是从天庭盗来了那玩意儿,但是神仙们觉得那个宝贝没什么用,所以即便知道是我拿的,也都没来问我要,我就把它、把它……销毁了。”
邬辞砚举起关刀。
“没销毁没销毁!在在在在在在在的,在的英雄,在的在的爷爷,在的!”山黑看他将关刀放下,憋着一口气不敢吐。
他道:“爷爷,我不能说啊……说说说,我现在就说!英雄您能不能先把您那把斩神收起来……”
邬辞砚的关刀斩神,跟着他几百年,当年拥有这把刀的时候,就立志要斩首诸神,还妖界安宁,也正是这把刀,杀了天帝。
山黑深吸了两口气,道:“其实,锦玉不是我偷的,之前我是帮我主子背黑锅,后来主子借我戴了几天,就又拿回去了。英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您要相信我!我真没拿。”
邬辞砚蹲下来,看着他,问道:“你主子是谁?”
温兰枝也过来,蹲在邬辞砚旁边。
山黑咽了口口水,犹豫片刻,罢了,豁出去了,他道:“月华上神!是月华上神!”
“好。”邬辞砚起身,温兰枝也跟着起身。
邬辞砚道:“那你就先在这庄子里待着,我自让人去查,你要是敢骗我……”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山黑连连道,“爷爷你放我一马,以后你就是我恩人,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邬辞砚顿了顿,看了一眼温兰枝,道:“那倒不用。”
再来一个像温兰枝这么烦的,他吃不消。
他拔出短刀,一条帕子递到眼前,他半侧过身,发现温兰枝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他接过,道了一句“谢谢”,接着,仔仔细细地将短刀擦拭干净,插回腰间。
帕子上已经都是污血了。
温兰枝伸出手,看他盯着帕子,久久不还,疑惑地“咦”了一声。
邬辞砚道:“脏了,洗干净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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