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顿感不妙,以身拦在书肆门口:“几位官爷,可是要买书?”
“让开,爷几个是来查案的。”带头的官差粗声粗气地喝到。
“官爷说笑了”黎宛陪笑道,“这不过是一家小小书肆,怎会跟案子扯上关系,官爷该不会是弄错了罢?”
那官差一把将黎宛推开,扬声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眼看书肆被几个官差搅得天翻地覆,黎宛心急如焚:“住手!都给我住手!”
几个官差哪会理会黎宛,不一会儿,一个官差在帷幔后扬声道:“找到了!”
一本书被狠狠砸到黎宛脸上,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这书肆藏的是什么东西!”
黎宛强自忍痛,捡起地上那本古籍,翻开来看,越看她额头上的汗越密。
大显朝绵延几代,其中一任皇帝上位的过程并不光彩,当时有不少士大夫反对,遭到坑杀。
而那些反对党的著作,也成了禁书。
黎宛将前头的书筛了不知几遍,哪知傅掌柜竟私藏禁书?!
黎宛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官差铐上,押去了衙门。
依据大显朝律法,私藏禁书者,杖一百,徒三年。
黎宛本以为这次难逃一劫,谁知这案子竟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黎宛尚未辩驳几句,那高堂之上的县令就开口判决,念在黎宛只是伙计,免去她的杖刑,只将她关押进牢里。
黎宛追问到底要关押几日,那县令却绝口不提,只说另有安排。
狱中阴湿,黎宛被单独关押在一处牢房,那狱卒也并不苛待,一日三餐均可果腹。
若放在平日,黎宛可能会觉着自己运气不好,可这一波接一波的遭遇,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猜到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除了陆铎,黎宛想不出第二个人。
黎宛恨极,这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狗官!他陆铎能坐上官位,简直是大显朝的不幸!
想用这种手段让她黎宛低头?呸,休想!
服软
陆府,陆铎的书房内。
“她如何了?”陆铎一只手捧着兵书,另一只手指轻扣桌板,抬头问向身旁站着的福安。
“回主子爷,琉璃姑娘她……”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福安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热汗,“琉璃姑娘她似是猜到了之前种种都是您的手笔,一直在牢中直呼您的名讳,骂您是……”
陆铎扣着桌子的手一顿,“说下去。”
“骂您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小人。”福安的嘴巴跟被烫了似的,飞快地说完后立马紧紧闭上。
还有更难听的,他可没这胆子学给主子听,否则再挨一记窝心脚,他非得去掉半条命不可。
“放肆!”陆铎大手一拍桌子,怒而起身。
陆铎站了几息之后,又冷冷笑出声,“既如此,爷少不了去当场听听她是怎么骂的。”
看着主子爷这又怒又笑的,福安心中更瘆得慌了,跟在后头大气儿不敢出。
“让陆铎那卑鄙小人出来!他是缩头乌龟吗,敢做不敢当?”黎宛把狱卒送来的饭一脚踢翻,怒骂道。
陆铎还未行至关押黎宛的那间牢房,远远地就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骂的话并不好听。
陆铎驻足了片刻,还是朝前走去。
见陆铎来了,那狱卒如临大赦,赶忙朝陆铎行礼:“陆大人,您来了。”
“你先退下罢。”
“小的遵命!”那狱卒飞也似地退了出去。他还没伺候过这样难缠的犯人,不能打、不能骂,还得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听她把陆大人翻来覆去骂得狗血淋头,那狱卒恨不能塞两团棉花进自己耳朵。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辱骂朝廷命官。”陆铎站定在牢房外,并不在意黎宛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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