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
经年
2019年的圣诞前夜,孟逐坐着穿越阿尔卑斯山的长途火车前往柏林,车窗外雪花纷飞,像无数白色的蝴蝶在夜空中飞舞。她要去和叶明明一起庆祝圣诞,却没想到意外撞见了黎耀飞。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逐看着帮忙提着她全部行李的黎耀飞,满脸狐疑。
“呃……路过,路过。”黎耀飞的眼神有些飘忽。
这个横跨一个大洲的“路过”,让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混乱但温馨的圣诞夜。
黎耀飞和叶明明还是那样不对盘,两个人在厨房里准备烤鸡时差点把厨房烧了,最后还是孟逐把他们赶出去,自己收拾残局。
那个晚上他们开了很多酒,什么香槟、红酒、还有叶明明从德国朋友那里弄来的烈性杜松子酒。深夜时分,三人都有些醉意朦胧。孟逐记得自己说要去卧室,但腿软得站不起来,那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她在睡前只听着黎耀飞和叶明明还在喝酒划拳,然后就
遁进黑暗中。
第二天中午,孟逐被颈部的酸痛弄醒,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夜。
公寓里很安静,叶明明和黎耀飞不知去了哪里。
一直到中午这两人才出现。他们俩衣衫凌乱,眼神飘忽,在门口撞见孟逐时,明显闪过一瞬尴尬。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孟逐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这两人异口同声,他们看了一眼彼此,又迅速别开视线。
更可疑了。
“你们先休息,我去楼下餐厅打包点吃的回来。”叶明明一把止住要跟着她的黎耀飞,“你就在这里,别跟来!”
叶明明走了以后,黎耀飞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平时话多的他现在坐在那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孟逐和他聊什么都心不在焉地应着。
最后,索性谁都不说话。电视机里播放着德语频道,听不懂的对白成了单调的背景音。
忽然,屏幕切换到亚洲。女主持人一脸严肃地播报着远在半个地球外的国内爆发了一起从未见过但迅速蔓延的疫情。镜头扫过几张戴口罩的面孔,文字简短,却感觉一片阴影缓缓笼罩而来。
没有人预料到,这个在新闻里被轻描淡写为“不明原因肺炎”的事件,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彻底改写人类的生活方式。
疫情新闻播报后,画面切换至港城近期的财经新闻。大屏幕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孟逐手一抖,迅速换台。
“唉,你怎么切了。”黎耀飞忽然道,“好不容易有个看得懂的内容。”
孟逐干笑了一声,没解释。
黎耀飞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还想看看予白哥的消息呢……”
他忽然噤声,意识到了是什么原因让孟逐转了台。
再度陷入沉默。
自从离开港城后,孟逐几乎切断了自己和港城的所有联系,无论社交媒体还是新闻,她看见港城相关的就快速划过,或是“不感兴趣”,渐渐的,社交媒体也不再给她推送相关内容。
她以为只要这样,再加上时间的冲刷,一切都会被遗忘。
也因此,她并不知道那之后关于周氏解体的消息。
2020年,病毒如野火般席卷全球。一夜之间,繁华的都市变成空城,工厂停摆,商店关门,机场空荡荡的像废弃的航站楼。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困在各自的小天地里,透过屏幕观望着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世界。
港城也未能幸免。周氏集团因为重仓地产、重工和民生项目,财报在这场风暴中遭受重创。就在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挣扎时,一场蓄谋已久的逼宫大戏在周氏悄然拉开序幕。
在那年春天的线上董事会上,朱氏突然倒戈,联合周正烨提出动议,要求更换现任董事长兼ceo周予白。镜头里,朱安婕的父亲朱国英一脸严肃,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格外冰冷:“考虑到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和市场前景,我们认为需要更有经验的领导层来度过这次危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和质疑,周予白异常冷静。他在镜头前坐得笔直,声音平稳得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既然各位股东认为我不适合,那我可以考虑让位。可是……”他的话锋忽然一转,“我同时也作为周氏的大股东提出动议——拆分周氏。”
这个决定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港城的财经媒体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聚光灯全部聚焦在这个百年世家的兄弟阋墙大戏上。
最终,周予白以放弃信托收益权作为交换,将周氏一拆为二,主体业务由周正烨和朱家拿走,他自己则选了其中一小块业务,成立了自己的竹舟集团。
同一年,疫情的魔爪伸向了欧洲大陆。意大利首当其冲,感染人数直线攀升,很快登顶全球榜首。
作为邻国的瑞士也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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