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带着他报道完,两人在学校里溜达。
新生老生一眼看过去非常明显,新生们大部分都带着中学时代的青涩稚嫩感,包括发型和穿着。
学校太大了,走了一段路后,沈止就开始想念共享单车。
他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抓住沈疾川的衣服,抬头说:“休息会儿。”
沈疾川还在步入新环境的兴奋中:“哥,这里好漂亮。这里和你印象里的一样吗?”
沈止眯起眼想了想。
“后面应该翻新过一次,我读研究生的时候,主楼二教三教和宿舍外面的墙的颜色都变了。嗯……还多了座体育馆,据说是有人捐给母校的。”
太阳晒得慌,沈止面颊有点发红,沈疾川担心脆皮中暑,一边给他扇风一边说:“什么专业出来的人捐的?”
沈止喝了口水:“反正不是你的专业。”
沈疾川:“……”
不远处有人在发传单,见到他们,犹犹豫豫过来:“你们好,请问,是新生学弟吗?”
沈疾川说:“我是。”
来人顿时松了口气,笑说:“见你们这么松弛,还以为是同届或者学长呢。来来来,了解一下咱们学校的社团!”
“舞蹈社团、棋局社团、读书交流社团、滑板社团、绘画社团……”来人说了一堆,最后显然是夹带私货,着重介绍了绘画社团,“现在是学校里最火最受重视的社团了,知道艺术学院那个征集作画,题目是《我》的画展不?”
沈疾川当然知道。
他还知道沈止也参赛了,最神秘的那副油画,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画了什么,百般磨求,沈止硬是一丝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沈疾川:“现在能看了吗?”
来人笑说:“当然,就是现在去看的人还不多,大家都在忙。”
沈疾川问的其实是沈止。
沈止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沈疾川:“一起?”
沈止:“嗯。”
沈疾川先是高兴,然后又皱眉:“要不再歇会儿吧。”其实光是走路没有多累,主要是就算已经九月了,这里温度还是很高,晒太久他没事,哥一定会中暑的。
早知道出门带着遮阳伞了。
沈止:“书包里好像有个防晒外套。”
沈疾川:“你顶头上?”
沈止眨眼:“小川,我懒得举。”
他语气没怎么变化,但沈疾川清楚,此人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撒娇。
呵。
他会心软吗?
当然。
沈疾川嘴角压都压不住,从书包里掏出防晒薄衫来,双手撑开,像个翅膀张开的大蝙蝠一样,对着沈止一抬下巴:“请上我的敞篷车。”
沈止莞尔。
随即纡尊降贵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沈疾川翅膀的阴影下,说:“乘客上车,安全带已经系好,请小沈先生轻踩油门。”
沈疾川最近不知道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或者在论坛里看了奇怪的帖子:“呵,你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沈止低眉顺眼:“是,我错了。”
沈疾川努力压住嘴角,小心遮住沈止那边的阳光,两人同步朝着艺术学院的方向走去。
看了全程的发传单学长:“………”
不是。
现在的亲兄弟都这样亲密了吗?
好吧关系好的亲密些当然很正常,可是他真的感觉好奇怪啊!
太奇怪了!!
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好像成了此兄弟某种若无旁人的piay的一环。
-
画展馆。
人确实不多。
除了本校参赛学生、老师、绘画社团成员之外,还有一些参赛的社会人士前来参观。
画展中画的排名是参赛者和抽选评委们一起投出来的,每幅画的旁边都有一块长板,上面贴着评委们对画的印象和解读。
题目为《我》。
那当然有很多种画法。
有一幅是这样的。
一个脑袋分为数个板块,板块上面冒出说话的气泡,对老板卑躬屈膝,对不同朋友戴上不同面具,对家人的各个成员态度也不尽相同。
这些气泡密密麻麻漂浮在瘦小人影的脑袋上,画中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各种假面和板块,看不见假面下真实的‘我’。
又或者这些全部假面组合起来,才是真的我。
还有简单的条漫分镜样式。
小小的女孩从家人手中接过来了一个小牌,小牌上面写着四个字——听话懂事。只要她听话懂事,就会得到夸奖,她将小牌挂在的脖子上。
后来小女孩长大,送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小牌,上面依旧写了四个字——听话懂事。
某一日,丈夫回家,带来了一只小猫咪。
女孩和她女儿一起,给小猫剪去锐利的会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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