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生生拔去两个的手,朝着那双鞋的方向,一点点挪动。
&esp;&esp;他好想触碰她,他想起自己挨了她一巴掌,枕在她膝上被她轻抚着上药的那天。
&esp;&esp;他的手却又顿住,僵在半空。
&esp;&esp;不行……太脏了。
&esp;&esp;血污沾上,怕是会毁了齐雪本就不多的漂亮的鞋子。他还是不舍得。
&esp;&esp;看着他,齐雪只觉得心脏被生生剜出。她冲动地想,她宁愿此刻趴在那里承受所有酷刑的是自己。
&esp;&esp;薛意在喊疼,这次大约是真的疼了,不是那夜撒娇完自己都顾不及圆谎的“疼”。
&esp;&esp;她什么都说不了,隔着木栏,她甚至不能跪下来,将他的上身轻轻扶起在自己怀中。
&esp;&esp;齐雪屈身,将饭碗放在地上,自己则蹲下来,隔着牢栏凝视着他,喉头哽咽,半晌吐不出一个字,眼泪决堤般涌流。
&esp;&esp;薛意的意识里,却因她的到来狂喜:她来了!她竟然还愿意来看他这个一无所有的阶下囚!她……不嫌弃他么?
&esp;&esp;从未有过的求生欲涌上。他用手抓起碗里的饭,机械地往自己被血浆泡热的嘴里塞去。
&esp;&esp;他要活下去,他要积蓄力气,和他的娘子说说话。
&esp;&esp;他贪婪地吞咽着,混合着泥沙的饭粒堵在喉咙,他也奋力下咽,且努力想抬起头,再看一看她的脸。
&esp;&esp;还未等他吃完,他看见一只颤抖的、却依旧白皙的玉手,伸进了牢栏。手中,捏着一纸薄薄的文书。
&esp;&esp;那只手的主人说:
&esp;&esp;“薛意……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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