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后的长针已经被蝉西那一拳给打得,震落了出来。
若是如此,那她就……
“绿儿……”端木若华不顾错骨伤痛撑手从青石上爬起了身来。
她听见了她的唤声,她又唤了她师父,于她身侧相伴照顾她十二年的那个她又回来了……
可是她宁愿此后余生再不复闻……
只愿她仍旧安然,只愿她安好无恙,只愿她无病无伤……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揪拧了起来。声愈颤:“绿儿……”
叶绿叶本能地朝白衣之人望去,身体却陡然歪扭倾斜,站立不稳,她伸手用力扶住了身旁冰冷的崖壁。却仍旧身不由己地倾斜踉跄,脑中一阵眩晕胀痛。“师……父……”
此前断针入脑已极深,这样贸然被打出,恐将顷刻毙命。
端木若华闻着她的声音,只想摸索来扶她,赫连绮之却伸手就要将衣裙凌乱的女子拖回自己身侧。
叶绿叶拼尽全身的力,往前扑去,一把将端木若华推开,自己顺势跌入了赫连绮之怀中,而后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张口一口咬在了赫连绮之颈脉上!
她歪扭倾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带着赫连绮之一起栽倒,赫连被她带得踉跄不稳,身体不断前倾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放手!”赫连绮之用力一掌打在叶绿叶后脑上,咬牙切齿地双手掰她的头。
后脑上的针口似乎流出了更多的血,又好像没有,总之叶绿叶紧紧咬在他颈脉上,任他如何捶打都没有松手,更未松口。
颈间剧痛、后背伤口失血过多,已让赫连绮之眼前有些昏黑,他再三捶打无用后,反手去拗叶绿叶紧紧扣在他腰上的手指。
然凛冽的山风迎面吹来,二人赫然已经到了崖洞凌崖的那一面。
赫连绮之霍然惊醒,还未来得及动作,身上任由他捶打不断的碧绿身影,于此刻,猛然向着崖洞外旋身一扑!
赫连绮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她带得往外跌出,在呼啸迅猛的山风中直往下坠!
端木若华爬起后未及近身,便闻风声呼啸,哗然一声迎面向她吹来。
跌出崖洞的那一刻,叶绿叶终于松开了咬住赫连绮之的口,面向崖洞内,满目坚韧:“师父,照顾好自己……”
绿儿只愿来世还是你的弟子……一生侍奉,不背不离。
少许,崖洞外似乎传来了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
端木若华站立不稳地跪倒在了崖洞内,任凭山风迎面,久久湮声。
不知过了多久……
端木若华颤抖着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身,终未能,她张了张口,反复数次,方能唤出声:“绿儿!”声音嘶哑,犹如泣血。
一刹那间满目昏茫,心头血落。
崖洞外响起兵刃相交之声,久久方歇,端木若华不知回头,直到步声穿过入洞的窄缝来到她的身边。“师父!”
雪娃儿听到他的声音挣动醒来,一瘸一拐地爬回到了来人脚边。
云萧长发凌乱,面上、颈间、手中所握的铁剑上,无一处不是新鲜的、亦或已然凝块的血迹,他伸手将地上衣裙凌乱、周身一直在颤抖的女子用力搂进了怀中。“师父!”
端木若华半是恍怃半是浑噩,慢慢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崖下。
云萧意会了什么,又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呼吸陡然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抱起怀中女子,将雪貂拎起放在女子腹上,便转身带着她钻出了此方崖洞。
血战一夜,追寻羌骑找来,虽已几近力竭,满身皆是内外伤,但仍旧以最快的速度掠下山林,带着女子来到了那方崖洞外的悬崖下方。
他早已看到女子颈下鲜血淋漓的牙印,和腰间散乱的系带,但没有问。未察女子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就只把手中铁剑死死握在了五指间。
云萧停下脚步的那刻,端木若华的呼吸陡然颤抖得无以复加。
没有声息。
她听不到活人的一点声息。除了她和萧儿,此地没有活人。
眼泪顺着空茫的双目往下流时,云萧的眼睛也已赤红。
晨光微曦,孤崖下,野草逢迎。
碧绿的身影仰面躺在几步外的乱石杂草上,睁目看着上方的天空。脑后的血迹晕染开来,将她的发、她的颈都已浸湿,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鼻中同样有血流出,断气已久。
云萧不愿再把怀中的人带过去,但端木若华已然伸手探向了传来血腥味的方向。“绿儿……”她唤,声音嘶哑。
云萧稳住自己的声息后,还是一步一步将怀中的女子抱到了、那乱石杂草前。“大师姐……在这里。”
端木若华一直往前伸的手,终于摸到了石上那人冰凉的手臂,而后顺着手臂往下,摸到了她的腕脉。五指抖了一下。而后另一只手又挣扎伸出,整个身体前倾地探向了叶绿叶的颈,摸到血迹时又抖了一下,之后还是摸向了叶绿叶的颈脉。
她的手停在了叶绿叶的颈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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