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森不屑地哼一声,坐到他旁边:“你要看雪还不容易,忘了我的异能?”
他张开手,指腹抵住玻璃,从触碰点开始蔓延出一层层精美而绚丽的霜花。外面的雪陡然间盛大起来,如同一片片纯白羊毛飘落,这场单薄的雨在他的手里,忽然变成了一场绮丽梦幻的雪。
客厅里传来谢小糯的惊呼声,咿咿呀呀地说下雪啦下雪啦。
“好漂亮。”
谢枳朝他竖起大拇指,“邢森少爷你要是当天气播报员我肯定每天都看!”
邢森心里被吹得飘飘然,强压住嘴角:“这才是最基础而已。”
谢枳嬉皮笑脸的,转回头去继续看窗外的雪。
少年专注看雪的表情像滴清凉的水落在邢森心上,他心里一抖,异能不受控制地形成满天飞雪,大气喷薄般地飘落。
“雪又大起来了!”谢枳指着窗外高声。
澄澈的黑瞳像璀璨的万花筒,邢森被深深吸引进去。
他带着笑意转过来,对上目光的那刻,邢森竟然落荒而逃转开了头。
“大就大……有什么好惊讶的。”他抿紧嘴唇,手里带着汗。
自己发什么疯呢!他不是单纯馋谢枳的身体吗,那还费心给他整这出干嘛?这走向和自己预感的不一样,竟然一股纯爱电视剧里的纯情味。
不应该!不对!不正常!
他又不是喜欢谢枳,但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一定是他又勾引自己了,一定是!
邢森心里百感交集,兀的抽开手,玻璃上的霜花刹那消失。
沉声:“不玩了,睡觉!”
谢枳刚提上来的兴致被浇灭,哦声关掉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没有一丝缝隙。
“明天我要早起去买菜,邢森少爷你被吵醒了别管我,继续睡就行。”
邢森心烦意乱,心率很快,不断膨胀的心脏挤满他的胸膛,推动着骨骼和皮肤扩张,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烦躁道:“知道了,你别说话了。”
谢枳真就不说话了。
房间陷入安静,邢森又感到一阵空虚感。
他还是想听谢枳说话的,少年声音好听,说话也好听(排除掉那些欠揍的话)。自己刚刚是不是语气太差了,所以他觉得被吼了难过?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思索这种事,谢枳又不是自己男朋友,难道自己还要去哄他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哄人的那一方。
但谢枳为什么不继续说话?真生气了?
该死——他以前从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像是心里有两只雪鸮在打架,一黑一白,最终白色胜利,脚踩在黑化雪鸮脑袋上,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他“你还是道歉吧”。
邢森僵硬出声:“……喂,你刚刚不高兴了?”
谢枳没回应。
“谢枳?”
少年突然翻身,手和脚从被褥里跑出来,拍在邢森脸上,呼吸平稳规律。
啪的一下异常响亮。
第二天早上六点,谢枳迷迷糊糊被闹铃声吵醒,抬手去摸自己的手机。
结果手摸着摸着碰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再往上是高低起伏的三角形,那个三角形还会喷气。
他眯瞪睁眼,邢森的大脸近在眼前,他梦里都是张臭脸,眼睛紧闭皱眉头,而自己的手就放在他鼻梁上。
我去。
谢枳赶紧抽回来。
不知道啥时候两个人被褥间的界限都没了,你盖我的我盖你的,跟哥俩好似的挤在一块。
谢枳立马惊恐地往外挪。
手机闹铃还在响,他噗通一下掉到地上,呲牙咧嘴地捂住屁股爬到桌边,把闹铃关掉。这时候他才看到昨天晚上兰登打来的电话和几条短信,没时间查看内容,邢森抓着头发一脸阴沉坐起来。
谢枳咽着口水往门边移动:“我去买菜,邢森少爷你继续睡吧,你继续——”
邢森霍的盯着他,目露凶光。
两人僵持不动,就在谢枳以为他终于想要除掉自己时,邢森揉着肩膀疲惫道:“等我5分钟。”
他换好衣服跟谢枳出门。
谢枳穿着身厚重的橘色羽绒服,里面是白卫衣,格子围巾把下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邢森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黑色风衣内搭了一件黑色高领。
他困倦地跟在谢枳后面,戴着口罩,头发用鸭舌帽盖住。
“商场离这儿多远?”
谢枳打开导航:“有个大商场在搞促销活动,但距离这三四公里有点远。”
邢森掏出手机:“那打车——”
“不用。”谢枳忽然拿出一串钥匙朝他晃,弯起眼睛,“其实我有辆摩托车。”
邢森:“……”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
路人看见一辆白色摩托车从道路上飒爽飞过,骑摩托的是个穿着橘色羽绒服的少年,而他后面坐着个戴口罩的健硕男子,从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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