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你老爷叫你了,打十斤酒回去。”阿黄停在乌英纵肩上,这几天里,乌英纵一直很忙,既要张罗这许多人的饮食,又在城中来回穿梭。
但他明显精神了不少,也不再是先前那模样了,即便潮生留在司里与牧青山相处,乌英纵也不再吃醋。
“马上就回,别告诉潮生。”乌英纵来到市坊内,穿过小路,进了皇家画苑。
阿黄:“???”
“乌大人。”画师见乌英纵来了,忙起身接待。乌英纵在驱魔司中虽担任管家,却也领六品俸禄,画苑内诸人对他十分客气。
“择端呢?”乌英纵问。
“被传进宫里去了,”画师说,“希孟跟着一同去的。”
乌英纵又问:“画好了吗?”
阿黄从乌英纵左肩跳到右肩,好奇地看着画苑内的诸多未完工大作。画师领他们前往内间,出示一幅巨大的清明上河图。
乌英纵松了口气,付一百二十两银子,将画卷收好,纳入乾坤袋中。
“你买这玩意儿做什么?”阿黄问。
乌英纵说:“给潮生的,他很快就要回昆仑了,他喜欢开封,留给他看,也好当个念想。”
“这么多银两,”阿黄说,“就买一幅画?”
“这还不是真品,”乌英纵说,“他们照着张择端的画摹的,原画在万岁山里头,今晚上我还得去把它换出来。”
“老爷要知道了,”阿黄说,“必定骂死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阿黄无法理解乌英纵的行为,扑打翅膀飞走了。
驱魔司中,项弦喊了半天乌英纵没来,让阿黄出门找去,结果阿黄也不见了。
他只得亲力亲为,与萧琨一同给客人泡茶。
驱魔司内首次来这许多客人,虽说都是同僚,但不熟时寒暄起来也当真要命,应付一整天,项弦颇有点筋疲力尽。何况他们大多都冲着自己的情面,这些世家子弟,席间所谈俱是当年沈括还在时的天下格局,萧琨反而插不上几句,俱是项弦在热情对答。
筵席总算结束,项弦回房,头昏脑胀得只想睡觉,示意萧琨躺进去点。
萧琨:“这就累了?吃饭那会儿还挺兴奋。”
“还不是为了你?”项弦见萧琨不让,自行爬到里侧躺下。
萧琨:“段昭雍是大理皇族么?”
“是罢?”项弦随口道。
萧琨:“怎么让皇族睡柴房,给他挪个位置。”说着就要起身去安排。
项弦猜测兴许因为夜宴时自己对话少沉默的段昭雍多说了几句话,他便有点吃醋了,心里不禁好笑,答道:“你不也是皇族?凡事有先来后到,后来的皇族就只好睡柴房了。”
“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萧琨侧头,与项弦并肩躺着,思考阿黄与项弦的共生,以及如何唤回交给阿黄的魂魄,真正地释放智慧剑的所有威力。
但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萧琨总感觉项弦仿佛已想起前世,否则他的态度,为什么在巫山那天后,发生了一个大转变?
“怎么?”项弦也侧头问萧琨。
“什么?”萧琨感觉出他眼中莫名的情绪。
“没有。”项弦答道,“只突然觉得,咱俩就像我爹娘一般,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过后我爹娘就寝前,便会聊几句。”
萧琨说:“罗正与他相好的,也是契兄弟。”
“唔,”项弦正色道,“闽地和会稽都有这习俗。”
“像两口子一般。”萧琨随意道。
项弦:“不是‘像’,那就是,别人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在我们江南,结契与结婚是一样的,除了不揭盖头……睡罢,累死了,明日还得谈公事。”
项弦拉起龙凤呈祥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抵足而眠,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诸多事宜总算准备停当,萧琨与项弦召集了所有同伴,在厅内认真商议。
“感谢各位愿意加入驱魔司,”萧琨说,“与我俩一起去参与这场大战。”
“这不仅是你俩的事。”牧青山说。
“萧大人就是习惯了大包大揽,总觉得是他的事,”项弦说,“顶多再带上我。”
萧琨:“不敢当,老爷。”
众人都笑了起来。潮生说:“我先回家一趟,求求禹州,虽然他嘴上不情愿,但一定也会帮忙的。”
萧琨在司中地图上标记出玉门关的位置,这是他与穆天子约定的决战地点,又沿途标记出丝绸之路的补给点,最后将箭头指向阿克苏地区的克孜尔千佛洞。
“心灯在这儿。”萧琨说。
“心灯啊。”甄岳感慨道。
“万法归寂,时光无涯,唯心灯万古如昼永存。”
段昭雍也听过此言,毕竟身为驱魔师,就不可能不知道智慧剑与心灯的作用。
“正是。”萧琨说,“我想了很久,虽然魔王如今尚未有转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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