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前的沙发上,望着一缸的游鱼发呆。
这缸鱼很娇气,照料得再好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翻白肚,仰泳一段时间,慢慢地彻底没了生气。
姜驰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用网把死鱼捞起来,埋在树下。前前后后处理了五六条,天窗下那株枫树越是茂盛,死的鱼越多。陆景朝会偷偷补缸,保持缸里始终有二十条,别有一天真死光了。
“今天太阳不错,它们看起来很活泼。”陆景朝走过来。
姜驰淡淡瞥了他一眼,重新看着鱼缸,太阳光把玻璃缸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鱼在水中来回穿梭,海草珊瑚摇曳,画面很美,但姜驰却说:“都会死的。这里太小了,他们应该在海里。”
“海里弱肉强食,有可能对它们来说这里更安稳呢?”
“弱肉强食那是自然法则,不是剥夺自由的借口。”
陆景朝听出了他在含沙射影,但并不介意,坐下后说:“我会还它们自由,等养到它们拥有自由也不会想着离开我的时候。”
姜驰蹙眉,又看了陆景朝一眼,不像平常淡淡地看,而是带着不满地瞪。
陆景朝把他抱过来坐在自己身上,抬眼看着姜驰垂落的眼睫,找话题和他聊天:“既然喜欢看鱼,抽空我们去海洋馆?”
“不喜欢,最不喜欢。”
姜驰再一次想推开他,陆景朝直接勒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动一下。姜驰窄窄的腰身像被一根粗赖的麻绳圈圈绕绕缠在了身上,他挣扎了一下,徒劳地抬起眼。
姜驰沉默地和陆景朝对峙,他最擅长这样,特别是没有任何顾忌的情况下,谁也别想让他低下头颅。
彼此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从前是姜驰服软,现在是陆景朝,他一秒也不犹豫,亲上去,把强硬的人重新亲软回去,“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看鱼,也不去什么海洋馆。那再看会儿电影?”
“不!”身体软了,嘴还硬着。
陆景朝没辙了,想抱他回房间,姜驰不愿意,去书房看书不愿意,出去走走不愿意,满口只会让他滚。
陆景朝听了心里刺疼,却不遂他的愿,他不回滚的,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会。远离对他来说是何其难的事。姜驰不愿意,他也不愿意。所以陆景朝坚持要把人抱着,抱在怀里活像抱了只不情愿被抱的小猫,怎么都按不住,挣扎不开就挠人、咬人。
陆景朝的胳膊被他咬破了皮,咬出两排白里透红的牙印,这种牙印累积起来还不少,脱光了衣服没吻痕,全是牙印。
平时偶尔还要吃几个巴掌,今天姜驰是被捉住了手,否则明早的生意陆景朝只怕要肿着脸去。
“除了离开,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样都行。”陆景朝松了口,“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别离开我,天黑了知道要回来,电话要接,信息要回。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手机还给你,让你出去。”
“好。”姜驰回答得干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可没有半点喜悦和期待。有的只是重获自由马上就走,绝不回头的决心。
陆景朝不说话了,在沙发上慢慢剥开了姜驰的睡衣。姜驰不拦他,躺在沙发上,任由他看,任由他摸,安然地将赤裸的自己展示给他。
陆景朝的心又一阵隐隐刺痛。
姜驰藏都不藏了,他又想睡一觉就跑。
这无疑触碰到了陆景朝心底深处最致命的痛楚。他不要这种用离别做交换的温顺。这感觉就像饿了好几天的肚子,终于被通知可以去吃丰盛的,最后的晚餐。
饿急了想吃,但他还不想死。
“小驰,你给我一个重新靠近你的机会好不好?”
姜驰偏头,将第一口呻吟压在喉咙里,只能听到微弱却十分性感的喘息。他吃痛地抓住了毛茸茸的沙发垫,尽量完全放松吃下庞然大物。
陆景朝推到一半不动了,捧着姜驰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这事儿要说清楚,不说清楚事后小猫要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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