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告诉过你,他的?真名吗?”
晏景不记得了,只知道路听潮绝非真名。这也印证了兄长?当年必定是被逼迫才离开的?蕴华宗,因而才不敢以真名现身。
“郁离。”
年少的?迷雾被拨开,多年前的?记忆骤然清晰。
是了,是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忘记呢?
问秀秀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抓住机会解释:“因为您的?身份尊贵又特?殊。阿伯生前怕连累我阿爹阿娘,所以从没有提过您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兄弟。也是直到您殒落的?消息传来,他才敢把您和他的?往事当故事告诉我。他还有意识的?期间,一直不知道您尚在人间。
是我在听说您复生的?消息后,妄图借用?您的?力量,才自作?主张写信去蕴华宗,并把您与阿伯的?旧事写成童话,一切都是我干的?。您千万不要记恨阿伯。他从没有想?过利用?您的?声名。”
晏景反问:“你们?觉得我和那些飞黄腾达后便忘旧的?人一样,怕被蹭名气?”
不是这样吗?那为什么生气?
问秀秀想?不明白。
“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所以大发?脾气”这种话晏景说不出口,他只能?强调:“我们?是彼此唯一——”意识到唯一的?说法现今并不准确,他改口,“我们?是亲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童话故事里剩余的?意象。鼹鼠就是郁离,而他一直寻找的?“尾巴”则是他。小时候阿兄就喜欢戏称他是小尾巴,他竟没有联想?到一起。
既然不在意,那又是为了什么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
他现在的?神态让问秀秀看了也难过。
晏景哑着嗓子喟叹:“我很高兴,我们?分开后,他过得不错。”
他很高兴郁离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践行理?想?,而不是消沉颓废地过完一生。他只是遗憾这场冒险里没有自己?。
晏景不怨恨自己?的?天赋,就像阿兄说的?,这是天赐之物,他也改变不了微明和苍行知把他当物品抢走的?行为,而知道郁离心中始终记挂着他后,他也不再怨恨。他只恨自己?在那天没有认出阿兄,没有抓住机会。
连阿兄名字和相貌都忘记的?他,除了自己?,还能?恨谁呢?
晏景垂眸,握紧装灵玉的?盒子,但他本人似乎比这个木盒还要脆弱。奚启吐槽:“您这模样说高兴可没有说服力啊。”
“你懂个——”脏话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晏景想?起还有孩子,收了声,撇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奚启一眼?。
奚启不以为意,用?口型替他说出了想?说的?话:我懂个屁?
这幅明知道自己?会骂他还特?地来找骂的?模样讨厌极了。
晏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翻了个白眼?,扭头朝河堤上走。
见奚启没有贴上来,也再无其他话。晏景后知后觉:这家伙,难道在哄他?
心尖有一瞬间的?颤动,但又很快清醒过来: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阴谋,绝对有阴谋。
问秀秀看到那个威胁过他们?的?冷厉可怕的?男人在被律使“训斥”后脸上竟然露出了堪称温暖的?笑意。
这种神态,她曾在爹看娘的?脸上瞧见过。
奚启没有理?会她,抬脚跟上晏景。
问秀秀回过神,也追了上去。奚启完全没把她看在眼?里,她也不敢搭理?奚启,只对着晏景开口邀请:“律使。我想?请您去一个地方,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晏景问道:“什么地方?”
他以为问秀秀还没有放弃请自己?帮忙的?事。误会已经解开,如果问秀秀的?言辞足以说动他,他也不是不可以出手?。
不过问秀秀并非此意:“我想?请您去阿伯和我爹娘的?隐居地看看,那里也是我们?现在的?基地。”
请他去做客?
晏景心有触动,但又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期待,强作?镇定地回道:“好吧。反正我最近没事。”
问秀秀迟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奚启。
这个男人似乎是律使的?朋友,但他也烧了阿伯的?祠堂。问秀秀拿奚启没办法,所以没提,但这并不代表她忘记了这件事,她不愿意邀请这个人。
晏景留意到了她的?目光:“不用?管他。”
反正甩也甩不掉。
奚启将话听入耳中,摸着笙笙的?毛暗叹:被像废纸一样,被用?完就丢了呢。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一直在晏景心里的?地位。
一股新出现的?,异样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这是叫,不甘心吗?
笙笙啊笙笙,怎么让他对我好一点?呢?
“秀秀!秀秀!”几个人刚回到堤上不久, 去另一个方向找晏景的杜若和?方天瑞也寻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一眼可见的兴奋,拉起问秀秀的手就要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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