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薛长松那一晚没充电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海伦凯勒”一百个“竖中指”的表情包之后,终于电量告罄,关机了。
明堂还苦着脸,就是没想起来到底忘了什么事。
恰巧薛长松的眼睫颤了颤,醒了,他就更想不起来到底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想吃饭吗?”明堂凑上去,悄声问。
薛长松摇摇头,麻醉药物的原因,他没什么胃口。
明堂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他的意见:“不许摇头,要吃。”
他拿过来刷牙的工具:“医生说你不能随便换姿势。”
艰难地刷完牙,明堂已经拎了保温桶过来。
“你尝尝。”
薛长松本来没什么食欲,看他忙前忙后的殷切样子,还是没拒绝。
黄澄澄的小米粥,还有一小碗去油的肉汤。
明堂舀了一勺米粥,先自己尝了尝。
米粥装进保温桶之前应该被晾过一段时间,温度刚刚好。
“吃吧。”他把勺子凑到薛长松嘴边。
一开始还不熟练,有两下碰到了薛长松的牙齿。
明堂抿着嘴,不断调整自己的动作,薛长松微微抬着头,两个人配合越来越默契。
二人的角色掉了个个儿,平常都是薛长松监督明堂吃饭,今天反过来,明堂门神似的杵在那儿,盯着薛长松一口一口地咽下米汤。
薛长松是真的有些吃不下,放低声音跟明堂说话,试图少喝两口:“是张妈带回来的小米?”
张妈之前说她家乡的小米全国一绝,要带回来给他们尝尝。
明堂点点头:“嗯。”
“昨天晚上好好睡觉了吗?都有黑眼圈了。”
明堂摇摇头。
薛长松抬眼,看向明堂,尽力撑出一个轻松的笑:“怎么都不爱说话了?吓到了?”
明堂闷声闷气的,递过来一勺肉汤:“没有。”
薛长松喝完,一抬眼,才发现明堂满脸都是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进手中捧着的保温桶里。
“过来。”薛长松心里一颤,费力地抬起手。
明堂摇着头,继续给薛长松喂饭。一碗粥吃下来,都分不清咽进肚子里的是粥还是明堂的眼泪。
“还喝吗?”明堂吸了吸鼻子。
薛长松:“不喝了,喝不下,你过来。”
明堂收走没喝完的粥,才凑过来,两个人凑近悄声说话:“干什么?”
徐明珠女士还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薛长松擦干明堂脸上的泪,用口型说:我们家小少爷怎么这么多眼泪啊。
明堂吸着鼻子,也不说话。
“吓坏了?”
明堂想说什么,又怕长篇累句吵醒徐明珠女士,把薛长松的报告拿过来让他自己看。
刀伤就在心脏上方两三厘米的位置,就差那么一点点……
“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发誓。”
薛长松悄悄捏了捏明堂的手,他的手没力气,动作很轻,反而是明堂回握得很用力。
“别哭了,嗯?柯时来跟秦昭他们呢?”
明堂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
他掏出手机,才发现柯时来在群里发的消息。
昨天晚上,柯时来跟秦昭到方里巷门口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犯罪嫌疑人被现场抓获,警戒线撤去,整个街道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柯时来撕了一个暖宝宝塞到秦昭手里:“他们仨干啥去了,不是说早就到了吗?”
等见了面,柯大人一定要狠狠批斗他们。
竟敢让朝廷命官在首都的晚上挨冻,信不信他明天就去敲登闻鼓!
——此处指向教导主任告状。
又过了十分钟,才收到了徐蓝的电话。
徐蓝语焉不详,只说薛长松跟明堂有事来不了了,让他们俩进去把菜吃了,吃完饭回家。
柯时来非常警惕,有一对野鸳鸯要在他柯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成事儿:“这大年初一,他俩什么……”
徐蓝:“方里巷很贵,已经付钱了。”
柯时来咽下质问,非常不爽地吃了一顿价值上万的饭。
一出门,带他们来的司机叔叔递过来两张票,是某游乐园的无人机灯光秀。
柯时来:“?”
这干什么呢这是?就拿这些来考验国家干部?
看着灯光秀的时候,柯时来愁眉不展,手里拎着一堆秦昭买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嘴里嚼着刚买的糖葫芦。
秦昭:“你怎么了?”
柯时来长叹一声:“没事儿。”
唉!他爸的状元苗子!唉!这该死的早恋苗头!唉!这……
秦昭:“坐摩天轮吗?”
柯时来:“坐。”
一直到下午两三点,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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