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又好笑,狠狠捏了一把男孩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看着他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佯怒道:“帅!帅死了!但你小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床上去睡觉!再看,明天我就把这破电视卖给收废品的!”
之后,在很多个天气的片场外,女人撑着伞守候。她看着片场里的儿子跑龙套,演尸体,被导演大声呵斥。
晚上回到宾馆,她紧紧抱着疲惫的儿子,说心里难受。反倒是儿子拍着她的背安慰:“妈妈,没事,导演要求高是好事。”
当所有人都在为导演喊过而欢呼时,只有母亲会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问是不是摔疼了。
母亲问男孩很多次,“一定要演戏吗?好辛苦啊,妈妈看得难受。”
男孩亲昵地叫妈妈,说这是他的梦想,说他不怕吃苦,说他一定会红,他从来不会随便许诺。
一切都在好起来。家里的客厅逐渐被男生的奖杯、剧照和杀青合影塞得满当。女人把这些摆放在家最显眼的位置,他儿子半卷书的辉煌。
一切又戛然而止。男生和父亲打开纸箱,将客厅里的一件件收进去。他们卖掉了房子,搬回了老家。
一同带走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小瓷罐。
熊熊的焚烧炉的火烧走了男孩母亲的躯体,也好像把他和父亲的躯体也生生烧走了一大块。
不然人活着,为什么会觉得空落落的,像死了一样?
吱一声,远处不知谁的房门又发出一声响动。丛今越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浑身都像生了锈。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手电光束倏然亮起,丛今越双眼不适应地一眯,才看清了始作俑者。
是章淮序。
那人站在几步远,眉头紧锁,嘴唇抿成直线,目光牢牢锁定在丛今越身上,仿佛要洞穿。
丛今越:“?”
丛今越摸不到头脑,问:“章老师是那方面不太行吗?又起夜?”
这话一出,丛今越立竿见影地看到对方在他胡乱抹黑下,嘴欲言又止,一张帅脸憋得通红。
要不是一直没听到关门声,还有这混蛋刚才摔了一跤后看起来怪怪的,容易噶了给节目组添乱,他才不会特地找手电筒带出来。
有病!
章淮序莫名的情绪一并化作了怒火,他长腿一跨,不由分说把手电筒塞进丛今越坏里,低声骂道:“我出来看你摔死没。”
随即,他看也没看丛今越一眼,仿佛那手电筒是块烫手山芋终于脱手,转身就走。行路带着风,刮进房门里。
丛今越盯着关上的门:“……”
几秒后,一丝极其低缓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滚了出来:“呵…”
章老师这人,气真是来的快走的也快。关心像骂人,骂人又像撒娇。
手电的光束因为向上倾斜,暖白的光晕打在丛今越优越的下颌和微勾的唇线上,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阴影。那笑意是缓缓漾开的。
窗外的雨似乎要停歇了,再待下去天就要亮了。
从尧村归来的第二天,日丽风和。早十点,和煦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铺满地面,别墅外树影婆娑,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清新。
客厅中,贺导满面含春地站在场中,手里捏着一叠金灿灿的卡片。
“各位老师,休息得如何?今天可是要热火朝天的一天咯!下午的重头戏是——金币争夺战!”
他扬了扬手中的卡片:“金币卡!不同颜色代表不同面额,5枚到50枚不等。它们会被藏匿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客厅、书房、花园、泳池,甚至可能冰箱里,石头下,花盆底!范围是整个别墅及周边五十米。”
“而你们接下来一周的伙食费,就取决于今天你们能找到多少金币!不好好玩容易饿肚子的哦~”
“规则核心:先到先得!谁先拿到卡片,谁就是它的主人!只要不是硬抢对方已得手的卡片,其他一切寻找、捡漏等行为都符合规定!”贺导强调,“好了,在正式开战前,我们需要进行第一环节——默契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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