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你流云宗分裂百年,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还有心情来管我?”
顾晚晴脸色未变:“他们四人同你有何冤仇,你要这般折辱他们?”
郁澜风嗤笑一声,“他们打不过我被我擒住,自然是我想怎样便怎样,你又能奈我何?”
顾晚晴抬起手中长剑指向青年,“若是我赢了你,你也便随我处置?”
“就凭你?”郁澜风狭长的眼眸中盛满了不屑,这少女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他会怕她?
顾晚晴没有再答话,只提起手中长剑迎了上去,霎时间两柄长剑斗在一处,林中剑气纵横,叮叮当当响作一片。
被吊着的四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足足斗了将近半个时辰,趁着太阳透过浓密树叶射入郁澜风双眼失神的一刹那,顾晚晴手中长剑斜斜刺出,堪堪停在了郁澜风颈前一寸的地方。
青年俊美的脸庞霎地惨白,他知道流云北宗擅剑法,却没想到这少女看上去年纪轻轻,内力智计无一不精,竟能胜得过他。
顾晚晴将剑尖往前递了递,“愿赌服输,放了他们。”
郁澜风攥紧了拳,“好,我放。”心中却打定主意劝说顾晚晴让他去放人,然后趁她不注意时立刻杀死那四个人溜走。
就在郁澜风思考如何说服对方时,顾晚晴竟直接移开了剑,对上少女清亮的眼眸,青年修长的两条腿却如同被钉子钉死般动弹不得。
这人竟就这么相信他……
而更令郁澜风惊讶的是,他竟没有耍丝毫花招地放走了那四个人。
“你很重诺,且守信。”顾晚晴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对上少女肯定的目光,郁澜风竟也再不后悔方才的愚蠢举动。
顾晚晴收剑回鞘,正色道:“我要去一趟江南参加正义盟的盟会,你做我一个月的护卫今日之事你我便两清。”
郁澜风随手摘下一片绿叶叼在口中,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屑,“正义盟这么多年都没选出一个服众的盟主,这盟会却依旧五年一次,无聊至极,毫无意义。”
两人相对而立,烈日透过树叶在地上形成一个个亮斑,耳边是没有丝毫间断的蝉鸣,一个人没有说为什么要去请他做护卫,而另一个人也没有问。
两人结伴去往应州,应州城的夏日除了燥热外又多了一丝闷,闷的人待在屋里都是一身汗。
而这次盟会同样无疾而终,就连比武取胜选盟主的方案也没能通过,江湖中各门派一片散沙,唯独剿灭魔教的意图出乎的一致。
“可笑。”郁澜风戴着斗笠让人看不见容貌,可即使如此顾晚晴仿佛也看见青年满脸的轻蔑。
她轻叹着说道:“浮光教和其他门派有何分别,若是江湖中不分什么魔教正派,大家一团和气相安无事就好了。”
郁澜风没想到少女会说出这番话,顿了顿,冷冷嘲讽:“天真。”
顾晚晴却并未介意,只垂下眼眸掩去心中不舍:“一月之期已到,你走吧。”
郁澜风面色一沉,“你让我走?”
“我要随师父回宗了,你难道要跟着我回去?”在盟会上尚且能乔装打扮,可到了流云宗可没法时时刻刻瞒住他人。
郁澜风双唇颤了颤,却连一丝最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
两人终是分开了。
短短一月却仿佛过去一生那么久。
天阙峰上一切如旧,郁澜风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过去的一个月他做梦都在盼着一月之期届满,可如今回到了教中,他即使是练剑时都忍不住会想起那个蓝衣少女,想起那个明明美的像遗世独立的山茶花,却总是老气横秋地板着张脸说教的少女。
入秋后他百无聊赖地在山下茶摊喝茶,和老板言语中起了龃龉,他本想在茶水中下毒毒死那该死的老板和现场的客人,最终生生忍住了。
他怕她知道了,会生气……
郁澜风惊觉自己的变化,他明明是行止由己的自由身,却总觉得有一根绳子牢牢地栓在他心上,他清楚若想斩断这根绳子,他得找到她。
他终于有了一个见她的理由,郁澜风一路疾驰,他既想见她又怕见到她,却在还没离开西州时便在路边发现奄奄一息的少女。
“吁——”飞驰的骏马被强行勒住,郁澜风快速地翻身下马,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恐惧和愤怒。
他急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没有回答,只虚弱地说道:“希望江湖中不要再起波澜了……”
后来他们就近在石河村里养好了伤,后来他们竟然还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刚会说话便缠着他叫阿爹,缠着她叫阿娘,可他总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像一场梦。
也许哪一日他睡醒起来枕边便会空无一人,也许哪一日她厌烦了就会抛下他,回到流云宗。
直到那日,五个蒙面人没有丝毫征兆地闯入了他们一家并不大的院子,撞翻了她精心养在院中的山茶花。
为首一人似乎是她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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