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会议室的摄像头完整的记录了这一变化。
属下们隔着摄像头面面相觑。
裴昼隐连语气都发生了变化,“你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工作,”许昭宁有点窘迫,双手在空中乱摸,“佣人没和我说不许打扰你……”
裴昼隐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你的盲杖呢?手里这是什么东西?”
许昭宁窘迫道:“佣人说帮我拿着,在门口等我。”
没解释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他还是想挣开裴昼隐的手。
裴昼隐脸色变了变,“嘶”一声。
许昭宁顿时僵住。
“我……”许昭宁抿唇,“我想起来,我是不是伤到了你?你的手怎么样?”
裴昼隐的眼神在他脸上,一刻都不曾挪开。
真是单纯到令人可怜的程度。
前不久还愤怒地让他道歉,嘴硬说不原谅他,可还是会愧疚伤到了他的手。
可怜到……裴昼隐都有点不忍心利用这一点。
裴昼隐淡淡道:“有点淤青,没事。”
许昭宁却觉得他在嘴硬。
他关门时没留力,又正在气头,不可能没事,更不可能只有一点淤青。
许昭宁佯装不知,故意在裴昼隐的手上捏了两下。
裴昼隐隐忍不发。
听见男人绷紧的呼吸,许昭宁嘴角翘起,心里那股气顺了大半。
裴昼隐盯着他翘起的嘴角,也不戳破,任由他作威作福。
“虽然是你自己凑上来的,但我也不该动手,”许昭宁道,“我帮你上药吧?”
他这才把手中的东西提起,裴昼隐也才反应过来他拎着的是什么。
原来是一个药箱。
也许是被他横眉冷对久了,裴昼隐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确认了一遍,“你帮我上药?”
许昭宁道:“对啊。”
裴昼隐沉默了。
许昭宁道:“你要是不需要的话,我就走了。”
裴昼隐握住他的手一紧,“……我没说不需要。”
许昭宁的目的达成,这次没再挣扎,被裴昼隐牵着走。
裴昼隐拉着他坐下,顺手把线上会议关了。
他牢牢盯着许昭宁。
好像从第一次见到许昭宁起,他就非常喜欢看许昭宁的脸。
许昭宁长了一张非常标志的脸,脸型标准的鹅蛋脸,线条流畅清晰,眼睛无神却很大,小翘鼻,嘴唇不厚不薄,刚刚好。
裴昼隐以为自己对他起意,是因为裴翊。
因为是裴翊的东西,所以他才想抢回来,变成自己的,可仔细想,又不太是。
在裴翊因为许昭宁而让他们母亲失望时,裴昼隐本可以趁机修复和她的关系。
可裴昼隐不感兴趣。
哪怕是抢回来之后再毁掉,他也毫无兴趣。
曾经被母亲逼着学各种东西,计划表排的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研究那些他根本不懂的东西而整日做噩梦,抬头时却看见裴翊在花园里和佣人玩乐,他是真的疑惑和嫉妒过,也真情实意的恨过裴翊。
凭什么。
凭什么他生下来就要做这些,凭什么是他,凭什么就不是裴翊。
凭什么他要学很多大人都不一定会懂的内容,凭什么是他日复一日像个机器人,学一样晦涩的东西,吃同样的营养餐,凭什么裴翊可以自由自在,而他连每日晒太阳的时间都要被佣人掐表计算。
随着长大,恨意退却。
在抢夺许昭宁的这场争斗中,他甚至开始感谢起来曾经的那段经历。
如果不是他大权在握,裴翊被养得形如废人。
许昭宁又怎么能坐在他身边?
回神时,许昭宁的手正在他的手背上犹豫徘徊,像是拿不定主意。
裴昼隐直接将他的手摁住,“在这里。”
许昭宁抿唇,还是有点僵硬。
就算知道他和裴昼隐睡过,他还是不习惯和裴昼隐触碰,他和裴昼隐发生关系时,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如今被戳破,也没办法把床上的裴昼隐,和老老实实坐着的裴昼隐联系起来。
冰凉的碘伏触碰到了裴昼隐的皮肤。
说是许昭宁帮他上药,实则还是裴昼隐拿着他的手,牵引着他给自己涂药。
被握住的地方,源源不断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手是盲人的第二双眼睛,许昭宁触碰过不少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裴昼隐这样,让他如此不自在。
不自在到……像是在裴昼隐面前害羞。
两人难得如此平和的相处。
上药像是上刑,等上完后,许昭宁身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身体微微后仰,躲避裴昼隐身上的气息。
“我就先……”
“你肯来找我,应该不止是想给我上药吧?”裴昼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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