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头儿,他说可以不收钱。”见首领忽然不说话,左边那个蓝皮人继续笑着,“头儿,他觉得我们没钱。”
&esp;&esp;“笨蛋。”右边那个蓝皮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是不放人就不给我们治病。”
&esp;&esp;笨蛋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治病?”
&esp;&esp;傻子。
&esp;&esp;马和情不自禁又在心里骂了一遍。
&esp;&esp;“蠢货,他在套你们的话。”蓝皮首领额角抽了抽,抬起刀柄就给左右一人撂了一下,接着把目光冷冷向后放去。
&esp;&esp;一众村民战战兢兢地伏着身,半分不敢抬头。
&esp;&esp;“既然李郎都开口了,那我少不得要给个面子。”见状,他用舌尖舔了舔一口黄黑的牙,笑容忽地狡黠。
&esp;&esp;“把他们全部捆起来,丢进院子里!”
&esp;&esp;剩下的蓝皮人得令,马上开始动手。
&esp;&esp;“你!”阿去被人按着和小哑巴分开,手腕和脚腕也被一圈圈绳索捆起来,见他们如此无赖,气得胸口直发抖,“你把我们捆在这里,不是想让我们等死吗?”
&esp;&esp;养病坊此前都不大有人来,现在燕兵来袭,邺城人人自危,更不可能有人登门。
&esp;&esp;这蓝皮人所谓的“放过”,就是把他们放在这里渴死,饿死!
&esp;&esp;“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可不能赖账。至于他们是死是活,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esp;&esp;蓝皮首领直接无视了少年的质问,扫一眼拧眉无语的李明夷,便把刀背往肩上一扛,向外大阔步走去,高声喝着:“回家咯。”
&esp;&esp;见首领反将一军,左右两个蓝皮人登时兴高采烈起来,一人抓住李明夷一边手腕防着他逃跑,把刀小心翼翼收起来。
&esp;&esp;“等等。”李明夷忽然道。
&esp;&esp;蓝皮首领不耐烦地往后瞟了一眼:“你再废话……”
&esp;&esp;“我治病需要一个帮手。”对方却将他的话打断,转头找着某人。
&esp;&esp;被捆得五花大绑的马和当即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弥漫上来。他当机立断把头压进膝盖里,万分悲凉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esp;&esp;“马兄。”
&esp;&esp;那人沉淡的声音果不其然响起,仿佛有无数视线在一瞬扎在他的身上。马和竭力缩了缩脖子,正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便清晰地感觉到才刚抽走的刀又架了回去。
&esp;&esp;“你躲什么,不想去?”
&esp;&esp;冰冷的刀锋威胁地刮过脖颈,马和一个机灵,浑身的寒毛战栗起来。
&esp;&esp;“我……”他欲哭无泪,“我是高兴得都不敢相信了。”
&esp;&esp;把村民们都一一捆好,一行蓝皮人带上李明夷与马和两人及养病坊里所有的家当,欢天喜地地按原路返回了山上。
&esp;&esp;这座山寻常人迹罕至,路径也藏得隐蔽。越往海拔高的山上走,一路的寒气越重,被押到蓝皮人的营寨时,穿着单薄夏衣的两人同时哆嗦了下,不由对视一眼。
&esp;&esp;眼前的一片营寨几乎都是由本地的木料搭建而成,草草拿泥浆、茅杆敷了几层,也算是个遮蔽,却不像长期住人的地方。
&esp;&esp;搬来这种交通不便,气候也不宜人的地方,目的显然只有一个。
&esp;&esp;躲避。
&esp;&esp;可这群外形诡异、行事野蛮的蓝皮人,难道还有畏惧的人吗?
&esp;&esp;“看什么看!”
&esp;&esp;两人正交换着眼神,押着他们的蓝皮人一巴掌把两个脑袋拍下去,连推带滚地把二人提溜进屋。
&esp;&esp;先一步到到达的蓝皮首领已经把刀卸下,正岔开腿坐在一张裹着虎皮的椅子上。他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目光牢牢跟着被推搡进来的李明夷,见他进了门,立刻松手站了起来。
&esp;&esp;“快给先生松绑。”他招呼了左右一句,亲自走向前去,笑着开口,“此番多有得罪,还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达成夙愿。届时,便是金山银山,我等也可尽数奉上。”
&esp;&esp;还被捆着的马和左右打量着这寒酸的屋子,表情不甚认可。
&esp;&esp;李明夷对金山银山没什么兴趣,松了松手腕,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想治疗蓝色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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