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质疑的勇气,那是自己足以和对方并肩的理由。
&esp;&esp;林慎掩饰地咳嗽两声,正想再解释两句缓和气氛,却见正原地伫立的李明夷忽然抬手,重重放在他的肩上。
&esp;&esp;“谢谢你,林慎。”
&esp;&esp;郑重说完这句话,他便绕过身前之人,再次折回军营的方向。
&esp;&esp;对方掠过的步风扑过脸颊。
&esp;&esp;林慎站在原地,眨眨眼睛。
&esp;&esp;他转眸看向身旁的师兄,不太确定:“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esp;&esp;聆听完二人对话的谢望,唇角徐徐展开。
&esp;&esp;“不,要对付那种顽固之人,自然得下一剂猛药。”
&esp;&esp;-
&esp;&esp;“李郎为何……”
&esp;&esp;刚刚才离开两步,又被追上的田良丘惊讶地停下步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身前的年轻郎中。
&esp;&esp;呼吸急剧起伏的李明夷,还没来得及喘过一口气,开门见山道出来意:“请让我再见一见将军,我有办法,或许可以治疗他的手疾。”
&esp;&esp;田良丘闻言愣了愣,接着露出笑容:“原来如此,不过将军已经……”
&esp;&esp;“我不会勉强他。”李明夷知道他的顾虑,索性坦诚以告,“我从九门来,阁下的担忧,亦是郭将军的担忧。”
&esp;&esp;闻言,田良丘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亦不掩洞察。
&esp;&esp;“那先生又为何要回头?”
&esp;&esp;既然是郭子仪委派的人,就应该很清楚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esp;&esp;“因为我是医生,我有责任告知我的病人每一种选择。”
&esp;&esp;相者治国,医者治人,如是而已。
&esp;&esp;王焘的话依稀回响在李明夷耳畔。
&esp;&esp;今天林慎的话就像兜头的一盆冷水,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esp;&esp;身为将军的郭子仪理当考虑全局。可作为医生,自己没有资格替自己的病人抉择未来。
&esp;&esp;田良丘近乎荒谬地瞧着眼前的年轻人。
&esp;&esp;幼稚的想法,狭隘的眼界。
&esp;&esp;可那双眼中的无畏与坚持,告诉他这绝不是一时冲动。
&esp;&esp;“好吧。”他终是被这股熟悉的固执打动,慢慢转过步伐,“不过,将军会不会听你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很快重返房间。
&esp;&esp;田良丘通传之后,哥舒翰的亲卫便过来开了门。
&esp;&esp;见眼熟的这人又折返回来,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副将田良丘:“将军,这……”
&esp;&esp;“他有要事禀报将军。”田良丘以眼神示意他们严守在外,亲自带着李明夷走了进去。
&esp;&esp;已经躺了半天的哥舒翰正半仰在床上,举高了自己的右手。
&esp;&esp;即便是撼动四疆的铁马大将军,亦没有足够的力气与自己的身体相争。
&esp;&esp;他注视着这只提过大刀、杀戮无数的手。
&esp;&esp;也许造化是公允的,终究在他人生的末年收走他手中屠刀。
&esp;&esp;却偏偏要他在这时化身栋梁,力扛山河。
&esp;&esp;真是可笑。
&esp;&esp;他年轻时杀人如麻,未尝一败。
&esp;&esp;到老了,想要护住什么,却只能用这只残疾的手推巩关隘,在一方床榻上指点江山。
&esp;&esp;听到田良丘的声音,他转过眼眸,森森盯着来人。
&esp;&esp;尽管老矣,那双浅色的眼眸仍不乏犀利,目光如刀锋般掠过对方面颊,令人不觉胆寒。
&esp;&esp;“你还有何事?”哥舒翰冷冷地道。
&esp;&esp;直到这一刻,对方身上曾笼罩过一个时代的凶煞气场才无所遮掩地铺展过来,悍然如有实质。
&esp;&esp;李明夷却并不觉得畏惧。
&esp;&esp;“我来告诉将军。”他说,“重新得到这只手的办法。”
&esp;&esp;哥舒翰目光一震。
&esp;&esp;待左右皆退至门口,李明夷才将切断周围神经、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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