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玄安稍微定心,疑惑道:“阴司勾魂之前,向来是敕令先行,如此各方城隍才不会自乱阵脚。那两位干了也不知道有几百年了,怎么突然不讲规矩,莫非是故意的?”
&esp;&esp;师徒俩正说着,一声嘶叫惊然从侯府方向窜出来,凄厉的在天穹下撕裂开。
&esp;&esp;“跑!”
&esp;&esp;“勾魂使来了!快跑!”
&esp;&esp;这嘶哑尖刻的吼叫声夹杂在那道开门的轰响中,数万以计的阴物如被巨鲨袭击的鱼群,瞬间惨叫着四窜躲命。
&esp;&esp;“妈呀躲哪啊!”
&esp;&esp;“阴司界门无故洞开,铁定是勾魂使来抓鬼了,都跑!都逃命去!”
&esp;&esp;“勾魂使一钩子就能让咱们粉身碎骨,跑快点,慢了就被谢必安、范无救炒成臊子吃掉了,嘻嘻——”
&esp;&esp;鬼怪们怪异的尖嚎哭喊在那声闷沉的界门重响中沸乱楚京。
&esp;&esp;一众门阀大族的门庭前,石狮子惶恐的睁开双目缩紧脖子做了个刨地的动作预备跑路,皇城里千百只脊兽不安的在宫殿上骚动。
&esp;&esp;青龙门的四根盘龙柱上,四龙抬尾骤然砸地。
&esp;&esp;“轰——”
&esp;&esp;石龙砸尾的震动波随着一声龙吟响彻十万里楚天,阴司界门在龙吟声中彻底洞开,一黑一白两人踏着黑色雾气,从光线阴森的黄泉路朝人间走来。
&esp;&esp;白无常指尖捻着一道阴气挥出。
&esp;&esp;阴气在他的心念下如罩子般圈禁这西脚院,于是森厉的地狱界门就屹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让一丁点鬼气跑向人间。
&esp;&esp;白无常收了手弹弹衣袖,轻笑着向龙池里的病龙说道:“真龙莫慌,小人是受十殿委命,为谢大将军破障的事来人间走走,不干其他。”
&esp;&esp;醇雅嗓音落在金龙池中,疲惫不堪的金龙像被抽走了龙筋一样,有气无力的伏在龙椅上。
&esp;&esp;“谢必安,若不想看人间生灵涂炭,即刻关上界门。”
&esp;&esp;白无常笑得如沐春风,弹指关上界门。
&esp;&esp;吱呀的沉响声中,他抬腿跨上小院台阶,唇边话音隔着半座京城落在金龙池。
&esp;&esp;“听声响真龙似乎撑不久了,难为你大限将至了还惦记生灵。”
&esp;&esp;旁边的黑无常冷声道:“到了,闭嘴。”
&esp;&esp;白无常笑了笑,顺势止住话题。
&esp;&esp;一黑一白并肩穿门而入,长靴齐齐踏进屋内时,侧方突然窜出一个炸毛团子嘎嘎两下朝他俩挠上来。
&esp;&esp;肉爪垫落地的声响里夹杂着利爪挠破地皮的动静,飞溅的碎石屑中,两位勾魂使的脸颊缓缓滚下三条黑色液体。
&esp;&esp;黑无常冷眼看向大黄:“孽、畜!”
&esp;&esp;白无常笑容僵冷的用那双漆墨眸子盯住大黄猫,笑容忽然一凝,他脸色古怪道:“怎么变成猫了?人世喧哗,光是伶官坊的五音十二律就该把你耳朵疼坏了吧,小白泽。”
&esp;&esp;大黄猫两只前爪带着一层黑稠阴气,那是它挠破黑白无常的脸留下的证据,这要是拿去阴司,高低得判它一个妨碍公务的罪打十个屁股。
&esp;&esp;它龇牙咆哮着问:“来杀樊璃还是杀我?杀樊璃先问谢遇,敢动我就找京师城隍、北斗星君、太岁、贪狼、商汤、祖龙、灶王菩萨收拾你们!”
&esp;&esp;黑无常:“闭嘴。”
&esp;&esp;白无常:“你人脉还挺多。”
&esp;&esp;大猫弓身如刀,准备再扑上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esp;&esp;背后阴风一动,大猫脖子一缩,被谢遇拎着后颈丢去床上,道:“看着他。”
&esp;&esp;大黄揣着四爪守在樊璃枕边,臭着脸目送谢遇和那两个勾魂使出门。
&esp;&esp;“会出事么?”小狸花小心的团着爪子过来,看了看樊璃:“三个大鬼,樊璃可怎么办啊?逃也逃不掉了。”
&esp;&esp;大黄冷酷的舔着爪子:“阴司不干预凡人命理,暂时死不了。”
&esp;&esp;小狸花担忧道:“那以后还是要死的啊,谢遇得破障呢。”
&esp;&esp;大黄抬爪在小猫头上猛猛一敲。
&esp;&esp;“蠢货!樊璃差点把身子都给他了,他再杀樊璃就是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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