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呗!”
&esp;&esp;众人大笑,只有冰儿还是不笑,她看看众人,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就是闷得慌。我出去透透气儿,顺便去查查牢房。”说罢站起身子,低头钻出了营帐。
&esp;&esp;月已至中天,比昨日更宽一轮,不过没有昨天明亮,四周一圈淡淡黄晕,如毛玻璃罩着。这群营帐扎在凤凰山的那个山谷中,冰儿的鹿皮军靴在烧得焦黄的草地上行走,踩得叽叽作响,一路上尽是火攻过后的焦糊气味,连几棵未被烧到的树木都蔫答答的,山谷间有一块地似乎是种菽麦的,此时也已经不辨形状。冰儿只觉得更胸闷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说是关押,其实只是一排从县衙临时周转来的木笼,三尺见方的截面,四尺高,用角铁钉得结结实实,人窝在里头,再戴上枷锁,腾挪都不便当。木笼外还新夯了高高的栅栏,四处都有人看守。冰儿踱了过去,认识她的士兵忙笑着打千:“千总爷万安!您倒有空来这儿看看?”
&esp;&esp;“嗯。”冰儿点点头道,“这里的众匪都是大逆不道的钦命要犯,可得看牢了!”
&esp;&esp;“牢得很!您放一百个心!”看守的士兵边说边带领冰儿到里面看,果然,犯人个个都钉着大枷,锁链缠身。“穆老大呢?”冰儿问。
&esp;&esp;“这儿呢!”士兵把她领到了一间木笼边,只见穆老大被特别“优待”着,不光颈上钉着六十斤的重枷,手腕脚踝上铆着粗铁链,甚至连腰上都用粗铁链锁在木笼上,能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穆老大见了冰儿,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恶声恶气骂道:“狗娘养的,看你爷爷来了!”
&esp;&esp;冰儿皱着眉头听穆老大谩骂,突然冷笑道:“他看样子还不知道死到临头了!还敢满嘴不干不净的!有马鞭吗?”
&esp;&esp;“有!”立刻有人拿过马鞭,四股皮条绞成,棱子都没有去,递鞭子的士兵笑道:“说是马鞭,从来不舍得打马。若是用力巧了,老牛皮都能抽开。咱们试试?”说罢,打开穆老大的木笼门,一把把人从里面拽出来踢翻在地上,木枷卡着穆老大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那士兵挥起鞭子就没头没脸地抽了下去,隔壁传来梅禧妹的尖叫:“天杀的!你们打我!打我!”穆老大虽被枷锁缠身,腰身顺着抽来的方向扭转,鞭子上身的力道就小了很多,行刑的“呼哧呼哧”打了半天,只见穆老大衣服开裂,渗了些血,但也不过略受轻伤而已,穆老大忍着痛,故意狂笑道:“清廷实在是无人了!也找个力气大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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