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登大道的人如何能有儿女情长的心思,趁着谢玄暮一去两月,他与白家敲定了这件事。
&esp;&esp;所以,他封了“阿昭”的五感,一顶红轿,将她送去了白家。
&esp;&esp;未料谢玄暮比预料中回来得快。
&esp;&esp;青年不可置信,因为妹妹不喜欢白家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白瑚。
&esp;&esp;他的怒意无法自控:“阿昭不能修行,按理来说白家这样的家族绝不会选中她,他们究竟要图谋什么?”
&esp;&esp;李如归奇异于他的敏锐,同时越发的感到满意。
&esp;&esp;“总之,是门好亲事。”他剖陈利害,“与白家结了姻亲,此后,你再不用这般拼命,破境的丹药也不会只有这一枚。”
&esp;&esp;若他也服得几枚丹药,便能突破炼气八层,替自己再延续十几年寿命。
&esp;&esp;但谢玄暮扭头便走:“我去接阿昭回家。”
&esp;&esp;“站住!”李如归怒喝,“你疯了?!”
&esp;&esp;“阿昭是我妹妹!我知道她不想嫁!”
&esp;&esp;“你还想不想筑基了?!丹药不要了吗?!”李如归恨铁不成钢,“李慕生!你脑子清醒点,那是白家!”
&esp;&esp;谢玄暮顿住了脚步。
&esp;&esp;被规训多年的服从感下意识涌了上来。
&esp;&esp;这些年来,修炼已成习惯,盼望破境已是执念,白家的帮助当然大有裨益。
&esp;&esp;可——
&esp;&esp;他的妹妹不愿意。
&esp;&esp;两种想法拉扯着他,,一种是“李慕生”的本能,另一种却是他灵魂里的初衷。
&esp;&esp;不想她受委屈。
&esp;&esp;不想她牺牲自己。
&esp;&esp;不想她嫁给别人。
&esp;&esp;他眸中血色翻涌。
&esp;&esp;
&esp;&esp;骊城之北,白家喜乐喧天。
&esp;&esp;堂堂白家的三少爷,要娶被那“李慕生”看作眼珠子的盲女妹妹。
&esp;&esp;真是稀奇。
&esp;&esp;闻说那盲女生得艳若桃李,只为这一份美貌,便可做得这样的程度吗?
&esp;&esp;宾客们虽然心有疑惑,面上都一派喜气。
&esp;&esp;白瑚却十二分满意。
&esp;&esp;瞎子又如何?她不但容颜昳丽,还能助他修行。
&esp;&esp;一片热闹中,不速之客来了。
&esp;&esp;“李慕生,恭喜啊!”有同替白家做事的修士见到了他,“你那妹妹运道可真好,居然能嫁给白瑚。”
&esp;&esp;说句难听的,一个凡人,纵然生得再貌美,再如何得白瑚的欢心,也不应成为一个丹修的妻子。
&esp;&esp;凡人寿数短暂,青春易老,如何堪配修行者?
&esp;&esp;但谢玄暮面上不见丝毫喜色。
&esp;&esp;道贺声殷勤艳羡,他充耳不闻。
&esp;&esp;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谢玄暮的不对劲。
&esp;&esp;白家的人拦住他:“若是想寻事,立刻歇了心思。现在回去,或者坐到喜宴上,白家什么都不会计较。”
&esp;&esp;但青年说:“我要带我妹妹回去。”
&esp;&esp;白家的人皱眉:“你发什么疯?”
&esp;&esp;有白家这样的姻亲,对于一个破落修真家族的后人而言,简直是恩赐。
&esp;&esp;发疯?
&esp;&esp;怎么能是发疯呢?
&esp;&esp;他的妹妹嫁人,他全然不知。
&esp;&esp;纵然是父亲做主,可阿昭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esp;&esp;白家的人见此,神情凛然地警告:“若要闹事,白家绝不姑息。”
&esp;&esp;青年毫无退意。
&esp;&esp;于是便有人把这件事报了进去,正牵着新娘迈过门槛的白瑚满不在乎:“那就打出去。”
&esp;&esp;说是新妇的哥哥,归根结底,可是在白家门下做了两年走狗的。
&esp;&esp;他看向木头似的新娘,封了五感,下了傀儡术,因此只会呆呆的跟着他走,颇有些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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