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漆黑的脸上:“畜生,你还好意思说?!你岂敢断言我对王位有非分之想……”
&esp;&esp;“没有非分之想,怎么会残害幼弟,算计手足?”龙人笑嘻嘻地打断了他,“大殿下,您自以为谋算天衣无缝,可您的所作所为,多的是人知道呢。”
&esp;&esp;巫天汉面色惨白,他脸上的红潮快速褪下去,像被闪电当头劈中,一时间愣住了。
&esp;&esp;“你……你一介长虫,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esp;&esp;“我不光知道您谋害幼弟,我还知道,您的小弟弟没有死,”龙人轻声说,“他傍上了黑孔雀做靠山,业摩宫,您听说过那个地方吗?如今,他过得快活逍遥极了!”
&esp;&esp;“不,不可能!”巫天汉勃然色变,“不可能!你说的都是假话,我不信你!”
&esp;&esp;龙人道:“信不信随您,我只是向您提出一个建议:和我们合作,不光您的妻儿可以安然无恙,我们更能助您登上您朝思暮想的王位……当然啦,我们需要的回报,仅仅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条件。”
&esp;&esp;巫天汉大汗淋漓,他像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地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esp;&esp;“……什么条件?”
&esp;&esp;“我们要殿下的幼弟,巫曦。我们要您以兄长的身份,将他召回长留。”
&esp;&esp;简直可笑至极,巫天汉难以置信地叫道:“我怎么可能让他回来?如你所说,他现在去了业摩宫,我连找都找不到他!”
&esp;&esp;龙人吐出漆黑的细舌,露出戏谑的笑容。
&esp;&esp;“怎么会?您只要放出消息就行了,一个父亲的葬礼——难道还不能拉回浪荡在外的小儿子吗?”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孔宴秋:躲起来,一根根地数着自己掉落的翎羽,痛苦,想哭,但是不能哭,因为他是一个硬汉一根羽毛,两根羽毛,三根,四根……天啊,五根……
&esp;&esp;巫曦: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他躲藏的地方锵锵!我是圣诞小人,来给伤心的大人送来好心情!开始亲吻孔宴秋
&esp;&esp;孔宴秋:心情立刻变好,开始数圣诞小人给自己的吻一个吻,两个吻,三个吻,四个,五个……不够,我要一千万个。
&esp;&esp;圣诞小人:意识到自己将被永远困在这里,哭了
&esp;&esp;第58章 净琉璃之国(二十六)
&esp;&esp;同为男子,巫天汉非常了解他父亲的秉性。
&esp;&esp;正因为巫曦是他最爱女人的儿子,正因为他最爱的女人潇洒地抛下了他,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故国,他父亲才对巫曦抱有如此复杂的感情。
&esp;&esp;他恶待巫曦,希望如此一来,这样的事就能传进药师国,传到大巫祝的耳朵里,他妄想寄希望于母爱的引力,让那个女人为了巫曦重回到他身边;可是他又舍不得太过恶待巫曦,因为他不想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再加上巫曦那个小畜生又实在太讨人喜欢——所以每次只是半吊子的责罚,譬如痛骂,譬如冷眼,譬如漠然以对的无视。
&esp;&esp;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是看不到埋藏在深处的真相的,他们只知道,长留国的王上最厌憎他的小儿子,所以每每对其大加斥责,多番动怒。只有那些真正的聪明人,绝少部分的聪明人,方能领会这些浮于表面的怒火之下,含着多么九曲百折的心绪。
&esp;&esp;——它昭告着一个男人,为君、为父、为夫的全面溃败。
&esp;&esp;长留王不承认这种溃败。
&esp;&esp;因此他握着传位的玺杖,时常一坐到天明。巫天汉知道,他在犹豫,他已经逐渐步入年老的阶段,然而,对于王位的人选,他仍然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esp;&esp;自己继位的可能性固然是最大的,可是巫曦,他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似乎永远是阳光乐天派的异母弟弟,作为比他年长那么多的大兄,巫天汉居然在心中由衷地对他升起一种恐惧之情。
&esp;&esp;这个孩子不像人。
&esp;&esp;他更像是某种先天有灵的精怪,一类永远不会改变,不会污浊的自然现象。与他接触过一次的大臣,常年在宫廷中侍奉的,老成精明的官宦,还有六司局的司者,无论他们先前对巫曦抱着怎样的偏见和不屑,只要和他说一次话,待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惊讶地认同一个道理:
&esp;&esp;巫曦王子实在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将来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esp;&esp;他有魔力……他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而且这套道理颠扑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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