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相信自己已经“痊愈”,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很清楚,她还是以前的宁鹿,只是比以前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如何判断那些事情是应该做的,哪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做的。
她学会不靠内心的渴望,原始的冲动决定行动,而是用她这么多年学到的,经历过的,反省过的去做决定。
可是,她还是会同情一些不必要同情的人,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
她的想法。
就像最开始的成大雄,刘远;就像后来的司乐;最后的贺钰。
她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同情他们。
就算是司笑笑,南祝,真正的罪人,她也有冲动想要把他们拉回来。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把冯子敖的故事记得那么深刻的原因。
她觉得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她和冯子敖是一样的,都在忍受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去做和欲望背离的事情。
别人没办法理解这种痛苦。
他们会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控制不了?不去想不就好了么?人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呢?这些事明明都是小事啊?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种事能给你们带来困扰?
当困惑长时间无法被解答,这种困惑就会自动生成他们想要的定论——你们就是不想控制自己!你们就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你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其他的都是在找借口!
宁鹿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南屿开着车,他的心里充斥着刚才宁鹿说的话:“你是怪物,我不否认,因为我也是。”
他的记忆力很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第一次被人当做怪物,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叫他的感觉。
也许是第一次就没有感觉,后来也没有。
他只是觉得,每一次有人这样叫他,他就离其他人更远了一点,离这个世界更远了一点。
不过,没关系。
他找不到能让他感到难过的理由。
他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呆着,呆多久都可以。
被当成实验品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像一个空壳,呆在别人要求他呆的地方。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包括孤独和痛苦。
直到有一个人走进了他的盒子,摸了摸他的壳,不自知地让他感受到许多之前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他的壳被因为她激发出来的反应填满。
他喜欢她。
喜欢看见她,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送给他的好吃的。
他拼命地吃,这样她就会来很多次,每次都会又诧异又无奈地给他“加餐”。
可是后来有一段时间她不来了。
他知道她有点累了。
后来当他知道她有关爱泛滥综合症的时候,他很庆幸当年他故意把巧克力掉出来,让那些人发现。
就像他爷爷后来跟他讲的一个故事:一个善良但是贫穷的女人,每天都会把自己的饭省出来一点分给院子里的野猫,后来野猫越来越多,她分出去的饭就越来越多,她很累,也开始营养不良,她也想放弃,但是看见那些猫,想到它们如果来院子里却没有吃的,傻傻地,充满期待地等待的样子,她就没办法不去管。
后来有一个人被女人的善良打动了,他也开始给那些野猫带饭。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那些野猫不见了。
女人很伤心,每天还是会放饭在院子里,可是再也没有野猫过来吃饭。
慢慢地女人也开始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后来男人才知道,是另一个人杀死了所有的野猫,并且每看到一只野猫想要钻进院子里吃饭的时候,就会把它杀死。
男人觉得那个人简直太坏了,太残忍了。
可是那个人却告诉他,他和他一样同样深爱着那个女人。
他和那些野猫是一样的只能不断消耗她,而且会让她越来越沉重。
后来他被送走了,送到了b极。
他以为再也不会遇见她,没想到……
“要吃饭么?”宁鹿惦记着南屿爱饿的体质指着外面,一直在后面睡觉的大绿猫听见吃饭马上精神抖擞,在航空箱里弓起背,一副“朕已经准备好微服私访”的样子。
南屿点头,把车子停在停车处,宁鹿给大绿猫开了两个罐头放在航空箱里,又留了一个车窗缝,然后才下了车。
南屿眯着眼睛在花花的招牌里选择着。
宁鹿走过去,悄悄碰了碰他,压低声音:“我感觉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灰色的?”南屿毫不在意,“还是军绿色的吉普?”
宁鹿把手插进他的兜里,轻轻捏了他的腰一下:“你早就发现了。”
“在家的时候,每次回家都会有人跟着我们,只是没再有人偷袭我们,所以我就没说。”
宁鹿皱起鼻子,这次更重地捏了他一下:“什么都不说!”
“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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