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利翼钟楼,全卢浮宫制高点。
巴黎今天的乌云压得温兆祥心里发窒,从这里的拱窗望下去,塞纳河宛如一条蜿蜒的银链,而从皇家桥驶过来的黑色车队,就像链子上爬行的毒虫。
他知道,博阿尔内宫的行动失败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他午间了解到的:盖世太保和秩序警察对卢浮宫进行了临时清场,要不是他早间就进来踩点,整个行动组都已经和那些游客一样被关在了外面。
这就意味着他们第一套备用方案里,由巴黎站其他人员混入人群制造爆炸,并由自己乘乱狙杀鲍思平的计划,一开始就折断一翼。
当初他们选择卢浮宫,就是看中这儿迷宫式的廊柱结构和熙熙攘攘的游客,可现在拿破仑庭院里空荡得能听见鸽子叫,巡逻队倒比平时多了叁倍。
男人掏出根烟点上,眸光也被帽檐遮了个大概,他难得有些不安起来。
紧急清场是纳粹方面早有计划,还是俞琬中午出了什么差池,导致德方提高了警戒?如果是后者,那她此刻是否已被控制?
可无论如何,人都来了,刺杀势在必行。
同样惊讶于是次临时清场的还有俞琬。
她是在车队在拿破仑庭院停定时,才发现这儿竟空无一人的——除了盖世太保。
几乎是高跟鞋落地的同一刹那,某人独有的轻佻声线飘过来。
“哦,小女士,你今天真是漂亮夺目。”
俞琬的脊背绷直了。
全巴黎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叫她的,那个最不想见到的“老熟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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