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从门缝泄出来。
许慕青半身靠着床头,曲着膝盖,被单下的脚趾在连绵不断的水声中蜷缩起来。
心情又羞又恼。
羞是因为她刚跟裴敬允接了吻,恼是因为这本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而且……好像是她主动的。
许慕青摇摇脑袋,阻止自己再回想起更多细节。
浴室内,裴敬允站在花洒下,温度偏凉的水柱从头顶直直浇下来。
已经冲了五分钟,胯间仍没有疲软的趋势,他叹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他不想让许慕青发现他在浴室里自慰,这种行为既没礼貌也很猥琐。可是下面硬得快要充血,不释放出来会很难受。
思想斗争一番,裴敬允别无他法,只有用手握住自己的勃起。避免发出声音,他紧抿着唇,抚动的速度也尽量缓慢,把摩擦的动静压到细小。
按以往经验,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射出来,但今天有点过于……持久,手掌已经磨到发红,手腕也动到发酸,他却还没有射意。
他进来很久了,她应该猜到他在干什么了吧?会不会觉得他像个变态?以后都不理他了怎么办?
裴敬允乱七八糟想着,手上速度逐渐加快,快感在后知后觉涌来,脑中不由自主回想刚才那个吻,她湿软的唇瓣,紊乱的呼吸,温吞吸吮他的舌头,每个细枝末节都足够让他血液奔涌,骨脊酥麻……
裴敬允在里面待得太久,出来时许慕青已经睡着,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确认她盖好被子后关上床头灯。
许慕青一觉睡到天亮,翻出手机看一眼,有三通未接,一通来自上官霆,另外两通来自同个陌生号码。她坐起来,回拨陌生号码,是那个停车场的保安大叔,说她车在那里停了一夜,他不放心打过来问问,许慕青跟他道了谢,说一会儿就过去开走。
临近中午,许慕青回到家。用午餐时佣人告诉她上官霆昨晚往家里打过电话,她淡声应一句知道了,继续喝粥。
吃完粥她便上楼回房,换睡衣时想起裴敬允的衣服还在她车上。除了借她穿的那件针织衫,他留在酒吧的大衣也被戴娆一并带到了酒店,所以他昨晚走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衫?
从衣帽间出去,许慕青坐到床边给裴敬允发去信息:[给我一个地址,我把衣服邮寄给你。]
隔了一会儿,裴敬允回过来:[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
言下之意是让她当面还,而更多的弦外之音是什么许慕青再清楚不过。昨晚的事是个意外的错误,她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去报复,很愚蠢,也对裴敬允不公平。
她没回复他,熄灭屏幕放到床头,躺进被窝补眠。
进入深眠不久,房门被推开,有脚步声往床边接近,接着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而后床面轻微下陷,她的腰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揽住,后背逐渐贴上一个温实的胸膛,她眼睫微颤,隐约感觉有沁凉的触感从颈上滑过。
痒。
她别身避开,被男人箍紧腰身,他撩开覆在脸侧的发,抵在耳边问她:“昨晚去哪了?”
心脏紧缩一霎,她浅浅匀出呼吸,懒声道:“跟戴娆喝酒去了。”
“喝通宵?”
“嗯。”
他没再问,将手缓缓探入真丝裙底,沿着柔滑肌肤往上抚摸,触到大腿许慕青隔着衣料摁住他,说经期到了。
“提前了?”
“嗯。”
他一直有记她经期的习惯,这次比上次早来了四五天,心下有疑问,但经期不准也是常事,也就没深究。他在她额上吻了吻,说去让人煮些滋补的糖水送上来。
过后他没再回来,留在书房处理公事,许慕青喝了两口佣人送来的红糖燕窝羹继续睡觉。
再醒来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她拿到手机解锁,看到一个未知号码给她发来两张照片及一条文字信息。
一张是十指紧扣的双手,一张是男人熟睡的侧颜。
文字内容:[认识吗?]
认识吗?
许慕青望着这三字发笑,恐怕再没人比她更熟悉照片上的人。
多讽刺啊,她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朝夕相对的丈夫,原来也是其他女人的枕边人,他左手无名指上甚至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而他却用这只手去跟别的女人十指相扣。
那种作呕感再一次涌上来,她趴到床边干呕,呕得眼眶发酸,满面通红,先前吃的那碗燕窝全部吐进了垃圾桶。
恶心,胃里的味道叫她恶心,人也叫她恶心。
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
许慕青开车去了北麓郡,把自己锁在那间房子里,拉上窗帘,开了红酒。
那个下午过得浑浑噩噩,没有办法思考,没有眼泪可流,只知道把酒送进嘴里,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晚上八点,桌案上的文件还剩一小部分未处理,手边的咖啡早已冷掉,裴敬允拨通电话,让助理送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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