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旧日的身份呢,他家老太君也是那几家的一个领头人物,他们家想把身份降下来, 那几家都不让。”
韵婉笑道:“在说二弟的婚事呢,怎么又说到人家去了。馥妹说按着我们当年的例子办,却是想得容易了,我嫁进来的时候,我家已经没人了,刘相家却是人丁兴旺的,融姑娘辈分又高,到时候接亲的规矩自有不同,再有就是他家来送亲的人肯定也多,怎么安排着吃、住,都要提前想好,还有就是明年开春就大考了,我听说融姑娘也有侄儿要来考试的,恐怕就是送完亲就留在京里备考了,省得路上来回折腾。虽说他家家大业大的,肯定也安排着在京里备考的事儿,但到时候二弟就是人家姑父了,能不帮着张罗着?”
宋氏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些还得老爷先去和刘家的家主去信,提前商量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或者咱们自己拿主意,却是自作主张,人家另有打算的。”
几人正说着话,听见锦书来报:“三爷回来了。”都笑道:“他可算舍得放下一会儿功课了。”锦荷道:“老爷在和三爷说话呢,怕太太等得着急,叫我先来跟太太说一声,一会儿三爷就来给太太请安了。”
宋氏嗔怪道:“他们在学堂里不是常能见着?这时候又有话说。”因到了饭点,忙命人摆席备菜,又问林徥的院子收拾好没有。
馥环道:“太太还不知道雪枣的脾气?打前几天你说了一声阿徹要办婚事,阿徥大约要回来,她就张罗着收拾了。”她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句,“阿徥也定了人了,他屋里该添人了,太太要是觉得雪枣不合适,索性给她换个人伺候,或者配人罢。我看这丫头有些死心眼。”
“阿徥屋里添人的事儿可由不得我。”宋氏含笑道,“他两个哥哥都没屋里人,他有样学样的,也说没这个必要。雪枣那丫头,回头我来劝她,你们不用担心。”
韵婉怀着昭昭的时候,也想过给林征添两个服侍的人,只是林征觉得没必要,说是倘若没来京里,还是在晋阳,就压根没有通房这回事了,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又何必多此一举。韵婉是无所谓别人说她嫉妒爱吃醋的,如今女儿出生,夫妻和睦,倒也有几分感激。至于林徹,就是单纯的文人心理,说是丫头们多半大字不识几个,虽是她们出身限制,可他确实和她们说不上多少话,她们在小门小户的更自在些,若是在他屋里,怕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到时候就算给他生儿育女,他也难真的尊重人家,又何必害了人家女孩儿呢?也不要通房。林徥倒不一定是和他们俩一个想法,可两个兄长都没有,他自然也不肯特殊。
馥环看着自己家这几个兄弟,要说对云渡没怨,那是不可能的。她嫁进南安王府之前,云渡屋里就有了人,她也没把人赶出去或者苛待她们,到了第二年,南安太妃嫌她没生孩子
,便想要给云渡纳两个小门小户的、可上户部文书的妾室过门——她既然看不上云浩,自然也看不上所谓的“丫头生的”曾孙子,既然孙媳妇生不了,那就再添两个孙媳妇。约莫是这个逻辑,只是谁忍受得了这个?也就背上了“妒妇”的骂名,直到回家来,还能听到有说她不容人的呢。她对云渡的情是真的,怨也是真的,如今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哪种情绪占了上风。
林徥从父亲那儿一出来,便急急忙忙来给母亲请安,宋氏笑道:“来得正巧,先吃了饭再去换衣裳,你妹妹也快来了。”
韵婉也跟着道:“出去了一趟,瘦了不少,倒还是那么精神。”
黛玉听说三哥回来了,也匆忙赶了过来,一见了他就怪他:“家里这样大,都没有哥哥读书的地方了?特特地跑出去,出去也就罢了,几个月了也没见哥哥回来,也不怕婶娘担心你。”
林徥笑道:“按着大哥、二哥忙碌的程度,妹妹这几个月见他们也有限。再说,我听说二哥没多久就要外放了,妹妹岂不是更要舍不得?”
林徹即将外放的事儿,大家心里也是有数,刘遇早一年就来提过,如今京里局势也稳定了,林征还回到京里,他也是时候出去磨炼一二了。在官场上经营的人都知道,此时的外放可是为了以后的高升,只是即便如此,家里人还是很有些不舍的。林徹自己横竖一直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黛玉叹了口气:“倘若都不用出去当值、外放,一直待在家里,自然是最好的。”她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实在幼稚,撇过脸去笑了笑。
宋氏道:“要是有金山银山,不用担心座山吃空,谁不乐意躺在家里享福呢?只是都享福去,没人种田,没人纺织,手上捏着银子也得饿死冻死。你哥哥们出去,守边关也好,做地方官也把,都是和那些做工的人一样的,虽然都说升官发财,升官发财的,可是升官也不全是为了发财,否则陛下武百官惊叹不已的程度呢?”
黛玉向来是不爱管别人的想法的,当年宝玉对仕途经济深恶痛绝,她也不像其他姐妹那样帮着劝诫,后来来了叔叔家,林徥执着此道,她也不会像宝玉那样,觉得他潜心钻营、俗不可耐。说到底,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又没有什么规定了一定某条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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