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饭,突然?又有点饿了。
一只只未来的溜达鸡埋头苦吃,毫无危机降临的意识,比贪吃的禽类同胞小黄鸟还欠缺警惕性。
上次见过那一小群白眶鸦雀之后,叶祝余和姐姐上山散步再没遇到过它们,不知?道?是不是飞去别?的地方觅食了。
叶祝余惦记着?山坡的地,喂完鸡回去问爸爸。叶爸爸正?好也想和她说这个事。
叶爸爸一脸复杂,“小鱼,你三叔说明天下午来看我们。”
叶妈妈嗤笑,“他那是来看望吗?是来赖账吧!小鱼在医院的时?候也没见他来过,知?道?咱们缺钱,租金还越来越拖……小鱼让你给你弟打电话,硬是打了十几个电话才肯接!接了还哭穷,再问他欠的租金,干脆谈起感情,说来看望病人了!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本?来把地给他,就是咱们家不住村里,没办法,不想连累别?人被无赖缠上。既然?回来了,要回来也是应该的。低价给他租了几年就不说了,占便宜现?在还占不够了,连租金都不想给?”
虽然?是一家讨论好的办法,但和叶三叔一联络,叶妈妈火气就起来了,烦得不要不要的。
叶妈妈的火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快递早早发走?,叶祝余和姐姐也被勒令待在后面。听见敲门声,叶妈妈气哼哼抄起前院翻地的铲子。
“诶哟哥哥啊,嫂子啊,老三我真是没法活了……不就几百块钱,咱们亲兄弟,犯得着?吗……”
干嚎诉苦声从门外传进来,叶妈妈重重一砸铲子,开门差点扇在叶三叔脸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吗,你还有脸嚎?”
门外叶三叔干嚎戛然?而止,拎着?篮子,吓得倒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看大门:是他二哥家啊。几年不见怎么二嫂这么凶了?
叶三叔瞅瞅杨秀,脸黄扑扑的,旧布头包着?头发,身上衣服也旧了。
再往门里看,前院地都翻开了,显然?准备种什么。
叶三叔心?里撇嘴:果然?听说的没错,是城里待不下去了,困难得准备在村里种菜过日子呢。瞧瞧,穷酸成这样了,难怪急着?要租金!
山上的种植园没怎么赚钱,叶三叔是钱也要地也想要。
杨秀凶起来,叶三叔也不嚎了,舔着?脸陪笑,“嫂子你别?着?急,一家人坐下慢慢说……我小侄女呢?可怜见的病了这么久,家里下的鸡蛋,拿去补补身子。”
刚要往门里走?,又一铲子拍过来。
叶妈妈压根不给他进门的机会,毫不留情面地冷笑,“谁让你进来了?不稀罕你的鸡蛋,你连租地的钱都赖,还知?道?心?疼侄女?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拿了我们十几亩地,总不会一年几千块的租金都不想给吧?放哪都没这个道?理!你要是不要脸,那咱们就上法庭吧!”
叶三叔赶紧拦人,“别?别?别?,嫂子别?生?气。”
他心?里门儿清,过去叶家四口?在市里,没有多少精力管地,也没空跟他纠缠,他闹就闹了。现?在看样子叶家一穷二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不能把他们逼急了。
打定主意,叶三叔摸了几张红票子出来,“嫂子,真不是我不给。您回来也看见了,生?意不好做,山上都荒了,我也着?急得很!前两个月的租金你先拿着?应急,就是这后面的租金能不能再降点……”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叶爸爸断然?拒绝。他出来包着?头巾,也是一副打扫卫生?的脏兮兮样子,叶三叔一看心?里就笑了。
他二哥一直体体面面的,什么时?候这样过?看来确实没钱了。
叶三叔一脸混不吝,“二哥,你是读书人,怎么也斤斤计较这点钱?草莓园亏了我本?来都没必要继续租,还不是看着?侄女病了,想着?给你们贴点,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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